拨通晓婕的电话,对面立刻接起——“星妙!”晓婕是那种很高兴的语气,“你好几天都没打电话问店里的事情了!”“最近…有点事情。”星妙有点心虚——尤其是青巍正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吃饭,索性赶快转移了话题——“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没,没什么大事!”晓婕大大咧咧道,“你跟姐夫最近好吗?”“好…好……”星妙有点心虚,不好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外人听,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挂了电话。“怎么了吗?店里。”林青巍没抬头,问她。“没,没事。”星妙摇头,用筷子摆弄着餐盘里的那两根小青菜。果然,还是没什么胃口。收了碗筷,星妙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林青巍就拖来个凳子坐在她对面,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多久了。”林青巍问她,声音有些沙哑。顿了顿,又艰难补充道,“你跟他…多久了。”“两个月。”星妙低头,不愿意看他。林青巍猜到了。两个月之前,周辰回到清市的时候,不可谓不高调。他原本是达亿集团南区子公司的负责人,这些年都在南边跟海外活动。只是最近有人员变动,原联席首席执行官突然发文辞职,集团这边就立刻把周辰调了上来。看起来是早已经安排好的。达亿宣传口想方设法造势,召开了记者见面会。周辰本人更是直接高调出席了三周前的本市优秀企业家表彰大会并作代表发言。这些信息,哪怕林青巍他不想看,也还是会主动推送到他眼前。甚至周辰那辆兰博基尼,因为不是本地牌照,又是吉利的迭数,林青巍看了一眼便有了些印象。这么看来,周辰大概是刚刚回到清市,就来找了星妙。嗯,他倒是一点也不耽搁。没打算进一步追问,林青巍只是点头,知道了。刚两个月……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过去的两个月里有两个大案的收网行动,他确实一直不着家。结果就刚刚好给周辰钻了空子。天底下竟就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见青巍没有细问,星妙也识趣没多说。周辰回到清市,她本就是提前知道的。这些年两人一直没断了联系,只是周辰有些“不可抗力”,一直也没能回来看她,连星妙的婚礼也没有参加。满打满算,两人已经快十年没见面了。周辰提前了好几个月发短信给星妙,说自己可能会被调回清市,如果有机会,他们以后可以多聚聚。等周辰真的回来了——出现在花店里,星妙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地眼角挂泪。周辰……星妙跟周辰本是旧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周妈妈带周辰搬来小区,成为星妙一家邻居的时候,星妙才刚11岁。两个人块上下学,一起长大。周辰对星妙而言也不仅是个邻居那样简单——是好朋友,更是她的阿辰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这是两人多年后再见,周辰对星妙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那个狗东西欺负你了。”——这是第二句。狗东西是指林青巍。星妙没理他的戏谑,哭得抽抽搭搭,又攥着周辰身上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不撒手。晓婕在一旁不敢说话,但是拿手机偷拍了好几张周辰的豪车。第二天,星妙来花店的时候,周辰就已经候在花店门口了。门口临街的地方有个遮阳棚,下面支着桌椅,周围摆满了各种鲜花装饰。星妙远远看见周辰坐在遮阳棚下喝咖啡,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是回到了十五岁,冬天的早上,阿辰哥在楼下喊她上学,那时候天还蒙蒙亮,能看到有几颗星子在闪。周辰怀里揣着热乎的豆浆和鸡蛋灌饼,站在路灯下等自己起床下楼。他从来不催,就只是静静地等,有时候他会蹲在路边看小说,有时候又会靠在墙上抽烟。见星妙下来,又赶忙把烟灭了,伸手挥散烟味,再乐呵呵地把怀里温度刚刚好的早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