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鹰”来称呼拓跋禹似乎并不十分贴切,此时此刻他就像是狼群中的头狼,不仅个人骁勇善战、英勇强壮,在团队中亦是运筹帷幄、众望攸归。
若非北魏南魏军兵实力相差过大,南魏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将其围剿。孟君轲肃然起敬,收起戏耍的心思——若是自己落入同等境地,除了陈瑾和李武,她可没有信心其他人还会如此拥戴自己。
孟君轲望了眼远方,发觉不知不觉间天际已泛起若有若无鱼肚白——是时候结束这场战役了。她抽出封藏一整晚的宽刀,自马背一跃而下,砸向拓跋禹的力道又稳又狠,犹如泰山压顶,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拓跋禹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柄势不可挡的大刀便迎头劈来,厚重而又锋利,几乎快要将空气撕裂。他避无可避,只得举起长剑迎头抗下——刹那间,周围尘土飞扬,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的虎口被振到发麻,牙根处也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目光胶着在一起,不过须臾便迅速分开。拓跋禹一眼就辨识出面前来人——南魏帝姬孟君轲,使重刀,武学天赋极佳,号称天下同龄刀客无人能敌。
明明是围剿之战,旁人却近不了他二人的身,剑气和刀风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难分仲伯。
但拓跋禹到底是经历了彻夜的车轮战,比不得孟君轲来势汹汹。或许实在是体力不支,他动作慢了一瞬,被孟君轲寻了个破绽,刀柄重重击在他的左膝之上,拓跋禹就这样直直跪了下去,幸而右手持剑抵住地面,才没有太过狼狈。
携万钧之势的长刀径直朝他的脖颈砍去,就在众人以为北魏战鹰要就此陨落之时,刀锋却堪堪急停在距离拓跋禹喉结不足半寸的地方,可见使刀之人技艺精湛、收放自如。
拓跋禹心知大势已去,最后望了眼天际边刚刚升起的骄阳,便微阖双眼,鼻尖萦绕着厚重难散的血腥味。
然而,自己的下巴却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拓跋禹听到有人附身在他耳边轻笑一声,然后一字一句低声道:“捉到你了,我的战鹰。”
轻佻却又庄重,宛若上位者在宣誓主权。
束缚
主将既已被俘,北魏其他小兵自然不成气候,个个灰头土脸被按在地上。
陈瑾一脸兴奋地盯着束手就擒的拓跋禹,向孟君轲请示:“将军!这战鹰……啊呸!这贼子该怎么处置?”
魏国既降,百废待兴,孟君轲暂时拿不出太多精力来“熬鹰”,遂不轻不重道:“先关地牢里,好生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