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杀手,他们自幼都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他的血孟君轲嫌脏。
她向来是个恣意妄行的主,几乎只犹豫了片刻,就顺从心意低头去舔他的唇,舌头一卷便将那滴血卷进口腔。
只不过这滴血实在杯水车薪,孟君轲还是干渴得紧。她眼神直勾勾看着拓跋禹艳丽的唇,好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得救
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浑噩度日,孟君轲几乎快要对时间失去概念。
更糟糕的是,山上气温低冷,她也得了热毒之症。
踉踉跄跄从洞口抓了把不知多久未化的积雪,她一边随手抓起一把贴在额头上给自己降温,一边用冰冷的手掌给拓跋禹降温。
实在饿极了就往嘴里塞口白雪,自己咽下去一部分,剩下的含热了就对着拓跋禹的唇给他渡下去。
热毒最严重的时候,孟君轲意识都有些恍惚。每当这时候,她就掐着拓跋禹的脖子恶狠狠威胁:
“拓跋禹!我费了这么大功夫救你,你要是敢死在我前头,我就敢奸尸!”
“拓跋禹!整天装什么贞节烈夫,现在全身上下不还是被我摸了一个遍儿!你就死了也该立个贞节牌坊!”
“拓跋禹!你要是真死了,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狼!若是被人发现咱俩死同穴,还不知道后世会在话本子里怎么编排呢!”
可回应她的永远只有黑暗与寂静,直到最后,她恶狠狠的威胁变成喃喃的低语:“拓跋禹,如果我们俩都能活着走出这里,我就认真考虑你结盟的建议,好不好?”
不知又是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孟君轲以为那些杀手已经放弃搜寻这片区域、准备出去寻些必需的食水时,外头却突兀响起纷杂的脚步声,甚至还有人搬开了堵在洞口的一块巨石。
孟君轲霎时浑身紧绷,悄无声息握紧自己的佩刀,藏匿于暗处。
一个脚步虚浮的陌生男子进入,她快如魅影闪现在这人身后,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以作挟持。那人只觉得脖颈处一凉,呆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立刻朝外大声示警喊道:“别进来!有埋伏!”
孟君轲眉眼一凌,手上动作愈发凶狠,冷冷威胁道:“噤声!再喊就杀了你!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男子吓得两腿战战,似是没想到此一行竟会如此凶险,颤抖着嗓音道:“我、我是陈氏典当行的伙计……”说着,还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木牌给她看。
陈氏典当行……听到这个名字,孟君轲眉眼微松,但还是没有全然放松警惕,“外头一共有几个人?你想活命的话,就让你们掌柜的来同我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