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白石、官桂、鹿冲,样样都有温肾助阳的效用,连带着檀香炉中掺杂的依兰香,都是催兴的,檀香味重,燃了整整一日,他适才进来呆有一炷香的功夫,竟一点儿都未发现。

皇帝意识已经有些涣散,阖眼倚在圈椅上。

梁进见到张皇失措,催促道:“李太医莫要多问,先为皇上解毒要紧。”

“解毒?这根本不是毒,如何解?”李太医摊手无可奈何,“皇上本就有内火,不可再用药压制,只能施针后令皇上药浴,看能不能将药效发散出来。”

“怎样都好,李太医尽快吧。”梁进朝姜涟招手,跟她一左一右将皇帝扶到内殿榻上,嘴中喋喋不休:“我们主子真是可怜,别人吃了催情的药,都是精神抖擞,主子倒好,直接一倒不起,不知道人昏睡了,还有没有冲动要……”

话说到一半,自觉失言,忙抬手捂住嘴,偷偷窥姜涟一眼,讪笑道:“奴才口无遮拦,姑娘只当没有听过。”

姜涟的心思不在他的话上,蹙眉查看皇帝的面色,“只听皇上和旁人说他身子不好,究竟是怎样个不好法,就没有医治的法子?”

听她问起这个,梁进很有话说,谨遵他们主子的命令,在她跟前营造病魔缠身的形象,“倒不是不能医治,只是一时半会儿调养不过来。姑娘也知道,主子幼时在冷宫受过苛待,早就落下病根了,后来到了平州,那样的不毛之地,样样东西短缺,又阴冷潮湿,对他的身子更是不利,如此磋磨了七八载,别说是皇上,连我们这样身体略强健些的底下人,也落得一身的毛病。”

幼时的情意太过深厚,姜涟是看不得他受苦受难的,叹息道:“倒是可怜皇上了。”

梁进熟谙趁势而入之道,紧跟着她低叹,“不瞒姑娘,寻您弟弟之事,奴才也是知道的,还为此劝过主子,主子刚刚登基,皇位尚且还坐不稳,事事都要倚仗摄政王,原不该背着摄政王帮您的。可主子固执己见,说您谁都没求,偏偏冒着风险求到他跟前,无论如何,他都得帮您。”

是了,他若是顾念自己的皇位,不该背着裴瞬帮她的,姜涟心里明白,再听旁人如此直白地说出他的处境,又有不一样的震撼,再想想她当初拿着假的玉镯求到他跟前,实在是不该,愧疚道:“我……我感激皇上这样帮我。”

梁进想顺着她的话再提点几句,对他们主子的感激不能只停留在嘴上,思索再三,还是没敢擅作主张开口,只道:“姑娘有心,主子心里都清楚,也一直挂念着您呢。”

言尽于此,剩下的都得她自己领会。

李太医已经准备好药浴,匆匆忙忙进来为皇帝施针。

姜涟始终候在外头,或许怕暴露她在兴和殿,殿内的一应侍从早被支到外头了,今夜才会如此混乱,连照应的人都没有。

她迎着穿堂风,浑然不觉得冷,檐下的明角灯随风来回拉扯,灯下由玉石穿就的流苏相撞,发出铮铮响声,她仰头看着,百无聊赖地数一根流苏上有多少颗玉石,也在想适才梁进的话。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