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追上去,所有的醉意尽在此刻发泄出来,一手将她垂落的两只手并在一起牢牢按在腿上,另一手扣住她的头,微微阖眼,毫不犹豫地低头吻向她。
柔软润泽的唇,温热滚烫的手,几乎让人霎时心醉神迷,何况这是他神往已久的。
她的惊讶多于惶恐,僵滞着身子呆呆望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应该推开他。
可他早做好了绝不放手的准备,松开她的手,仰头半跪到地上,转而将她死死箍在怀中,若是可以,他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瞬。
她推不动他,任由他攻城略池,在她唇上碾磨,与她唇舌相追,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他已经完完全全贴近她,可是仍觉得不满足,恨不得同她融为一体,可她根本就不属于他,积蓄多年的情感,在此刻到达顶峰,叫他几不欲生,他真想恨她,但他的心不听从他的意思,见到她只会爱她,碰到她只会更加爱她。
他能感受到自己眼中变得湿润,仍舍不得放开她的唇,不容她同他有半分距离,喃喃质问:“答应我要留在我身边是在骗我对吗?为什么前几日还在关心我,转头又能抛下我?所以关心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弟弟吗?为了利用我吗?”
她的心被揪成一团,有种钝感的疼痛,一下下磋磨着她,想告诉他没有利用、没有欺骗,可是她的种种作为摆在眼前,让她没有辩驳的余地。
可他没有打算放过她,他轻轻咬她的唇,意图让她专心致志,又问:“你爱他是吗?有多爱?那你对我呢?一点点……一点点情意都没有吗?即使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也不行吗?”
她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身不由己、她的无可奈何,该怎么告诉他?
他终于认清,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她惘惘低头看向他,只望到他的泪水,自眼中涟涟落下,衬着那张面如冠玉的脸,显得那般可怜,她有些恐慌的伸手要替他擦拭,嘴中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他任由她的手指在面上摩挲,完全跪坐到她脚下,还没有彻底死心,带着乞求、带着渴望地同她对视,“你爱我吧,别爱他了,爱我吧。”
经冷风一吹,裴瞬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将群臣送出王府,曹管事已经拿过衣裳让他过目,“王爷,您瞧这件成吗?前些日子新做的,还没来得及叫您看呢。”
他看都没看就点点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又嘱咐道:“从明日开始,便开始准备婚事吧。”
承安应是,推着他跨过门槛、穿过游廊。
他心中畅快,想起姜涟还等在檐下,悠悠调过视线望向中堂,他离得不算远,却没在檐下看到她,映着灯笼的微光,倒是看到门槛处落下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