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幅画。
景文捡起,毫无例外,全是那画中女子。
忽而,手一顿。
笑靥如花,嘴角隐约的梨涡让他想起一个人。
陆家二小姐,陆今溪,前煜王夫人。
这幅画瞧着倒隐约有几分他之前时常见到的陆二小姐的样子。
之前那几幅,他还真是未认出来。
实在清瘦许多。
但,这画放这做什么?认出了人,景文再不会做之前那番无厘头的猜测。
只能是与煜王有关。
“加派人手跟着陆家二小姐。”
冷冽声线划破静默。
景文低头应“是”。
门“咯吱”几声。
景文攥着手中几幅画,想着刚才见到的右下角煜王谢昭离的署名。
轻叹声:“看来煜王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喜煜王妃。”
景武还愤懑不平,脸色难看:“什么意思?”
景文无奈叹气,景武刚猛有余,脑子却时常不够灵光,他只得解释:“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执笔蘸墨,无一处不用心地描摹娇美女子,还将画作精心藏护,你可知为何?”
景武浓眉横竖,没好气道:“英雄气短,贪慕美人香。”
景文摇头,再不理身后连连小声愤懑不平之人。
雨势渐收,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青瓦滴落,形成一滩滩水洼。
屋内罩着烛火的宫纱被揭开,旋即升腾火焰,香料混着锦布的焦气缕缕蔓延。
被蚕食的鸳鸯锦囊下角,隐约二字“赠…离”。
一室静谧。
与你何干?
连绵阴雨几日,难得遇到大好晴日,云语进屋时的心情都雀跃起来。
阳光穿梭在树枝间,洒满金辉。
眼见她家小姐正簪上黑檀木发簪,云语几步上前:“小姐,今日大夫人特意设宴,虽说是为了三小姐喜事将近,但也算是有为小姐你接风洗尘的意思。”
犹豫看了眼乌黑发髻上鲜少的头饰:“小姐,不如簪上白玉压鬓簪,再挑几样嫩色珠花,配玉雕嵌珍珠八宝耳坠,图个喜庆。”
陆今溪静看着铜镜,轻摇头:“不必,这样便可。”
纵使这宴有为她接风洗尘的意思,也不是为她而设。
和煦清风拂过发梢。
影影绰绰间,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风吹了过来。
隐约女子雾粉衣袂若隐若现,
云语小声提醒:“小姐,这便是三小姐陆念。”
陆今溪眸光微动,再看过去,花颜胜雪,生得匀称娇俏,与她记忆里圆胖的模样相去甚远。
陆今溪这才发觉周遭一切变了不少,一座座小亭阁楼,多了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