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陆今溪掩饰地将糕酥整个送入口中,神情回味:“姨娘,骗你的,这糕酥还是那味儿,很合胃口。”
所幸林姨娘和云语都未曾察觉异样,
陆今溪平静下来思绪后,方才惊觉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颈项间那骤然收紧的力道似还在,陆今溪后怕地抚过那残留的余热,
垂下的手收紧,手心处有张纸条。
陆今溪再无任何心情在外,林姨娘非要带着她一同打首饰作嫁妆,陆今溪神色紧张,好不容易林姨娘才收了兴致要回府。
月挂中天,夜色如墨,沉得厉害。
陆今溪令屋内人退下,端坐于铜镜前,轻掀开衣领,一道鲜红的淤痕映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刺眼。
陆今溪抿唇,杏眸微垂,
静默一瞬,才摊开濡湿的手心,薄薄的纸张早被她的汗浸湿,
陆今溪轻展开,
“小溪儿,许久不见,为夫甚是思念”跃然纸上。
陆今溪神情木然地看着纸上那力透纸背的几个极为潦草的字,
目光再慢慢游移到被汗水晕开的血色上,清淡的眸光闪动,
手心瞬间掐紧,
谢昭离疯了,掷血书与她么?
一瞬间,郁气止不住地上涌,
片刻后,碎纸屑散落于地,
继而“哐当”一声,
云纹镂空梳妆台上的物件也被尽数打落。
外间秋风阵阵,卷起枯叶,肆意而过。
笔走龙蛇般的草字
天渐寒,已至正月初一,街道上四处张灯结彩,舞狮舞龙的队伍蜿蜒跳跃,不绝于耳的锣鼓声,爆竹声齐鸣。
陆府上下皆着喜庆颜色,端坐于正堂的陆相爷陆松年正与当朝的谢将军饮茶长谈。
室间茶香四溢,炉中缕缕清香升腾,
此刻,陆相爷似是与谢将军相谈正欢,朗声笑,沉静的双眸中无不是对这位女婿的满意:“谢将军,如今圣上卧床,政事皆需将军费心,您与小女的婚事,陆府会上下安排好,您大可不必过多费心。”
谢叙拾了茶盏,轻抿口茶香,眸中含笑:“相爷此言差矣,将军府迎夫人,自是要万分上心,绝不可怠慢。”
茶盏轻搁于桌案,听到谢将军诚挚所言,陆相爷眸中笑意愈发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