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手握紧,他先开口:“皇后,宫宴操劳,你也累了,先歇息吧。”
半晌无言,
良久,陆今溪跪地叩首:“臣妾自请废后。”
这一跪,声音响亮。
谢叙良久才反应过来陆今溪在说什么,他的视线停在了陆今溪低下的头上,
他出言:“皇后在说什么?”
陆今溪声线不变,再次重复:“圣上,臣妾自请废后。”
谢叙眸底冷沉,他重复:“皇后,休要胡言。”
陆今溪仿若并没有察觉到谢叙的压抑,她坚持:“圣上,臣妾自请废后,望圣上成全。”
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陆今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谢叙死死盯着陆今溪不在乎的神情,他下颚绷紧,唇微颤:“你想离开皇宫,朕答应了。”
“你现在又想去往何处?”
陆今溪不瞒谢叙,她抬头,说出心中所想:“圣上,臣妾的故乡在江南,臣妾想回家了。”
话落,谢叙唇色隐约发白,心底无可抑制地产生不确定,
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可他无法让自己再度回到正轨,
他没有办法做到像从前一样看着陆今溪从自己的眼前离开,
他厌恶分离,明明他们可以不用分离的。
陆今溪的视线同样在观察谢叙,她发现现在的谢叙比以前好懂,
从前的谢叙沉默寡言,黑沉的视线从来都是让她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可是现在,陆今溪看着谢叙,他现在的喜怒仿佛形于色,
宫宴开始前,他看见她入席时,眼睛是亮着的,
现在……,陆今溪看着谢叙的眼神带了几分认真,
现在的谢叙,眸底黑沉一片,眼尾发红。
外间的雪淅淅沥沥地在下,风声也渐大,
陆今溪的双手被托起,她抬起头,正对上谢叙的黑眸,
耳畔的声音很清晰,陆今溪听清楚了谢叙说的话,
“好,我答应你。”
江南
“小姐,这又传来了信。”
云语从来人手中接过后便将信递给小姐,
搬来江南已经三月有余,在此期间,圣上并无甚动静,
可是这信,却不断送来,算上今日这封,已然有了六封信了。
陆今溪看了一眼手上的信,还是同平日一样,不曾拆开,便让云语拿去烧了,
云语这次有几分犹豫,她害怕是有何紧急之事,
陆今溪看清了云语脸上的表情,她皱眉,最终拆开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