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手将没人圈住,歪了头,同她说:“跑什么?”
“我以为你丢了。”
青青心上忽然一紧,好似有块巨石落到海里,“噗通”掀起水花来,而后沉得再也瞧不见,可涟漪仍回荡在他心上,久久不得去。他万分肯定地说:“不会丢。只要你我还生于这世,我总会找到你的。”
白若月眼中一酸,摇摇头,“我找你。”一如从前,一如上一世。
青青嘴角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望着她眼眸,诚恳地说:“不,我找你。”
《廣陵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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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里,临窗前的桌子上,白若月和青青两人面对面,他说:“这样看着更得劲儿。娘子看我。”
白若月觉得自己这一日快被青青看得乏了,他好似要将从前的十几年全都补回来,一刻没停地盯着她瞧。她很是不惯,又想着这楼外楼里人来人往的,两人这么对望,被人瞧见,岂不被人笑话去?便偏头望向窗外风景。
她的手自然垂落在腿上,忽觉有人于桌下牵住了她的手。
“别闹。”白若月越挣脱,他攥得越紧,又嗔怒道:“真不躁得慌。”
可青青只说了一句,白若月便不躲了。
他说:“你明日要走,对么?所以才肯今日这般由着我。那我可以得寸进尺,多拉一会儿么?”
凡人有句谚语“打蛇打七寸”,因那地方是要害之处。从前她是“神蟒”,世人打不得她,自也不觉得有“七寸之要害”,而如今,她头一遭切身感觉到,蛇有七寸,她的那处,竟然被他牢牢捏住了。
白若月手上的气力被她收起来,瘦弱无骨,摊在他掌心,软软又暖暖,任凭他捏来捏去。
楼里高台之上,传来一阵古筝声响。
袅袅余音绕在楼间,引得饕客侧耳细听,那琴声好似生了蛊,又飘到窗外山景湖景中去,百鸟停了吱叫,鱼儿凫在湖表,令万物动容,无不感慨,好听极了。
白若月不禁问:“这什么曲子?好生悦耳!”
过来上菜的店小二,一脸骄傲地答到:“《广陵散》。此曲乃是天下第一曲!杭州城中,能弹出此曲的人只有一位,就是我们楼外楼的琴师玉郎!我们楼外楼乃是杭州第一楼,第一楼配这第一曲,二位今日可算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