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我把握很大!”
高队长开始召集机动小组,眼神还是有点疑虑。张翰按捺住焦急:“你先准备,直升机停楼顶。崇州一证实,我们立即出发。”
「–」
半小时后,张翰拿着手机一边跑,一边怒骂:“知不知道,你面对面放走了全国头号通缉犯?他还把那句话原样对你说了一遍?你他妈没听过?”
对面的协警快吓哭了:“但是照片和声纹识别都不对啊……”
张翰想再喷点啥,还是挂断了电话。他恨这个时代。
东流去
大巴出了山区,海拔陡降,已经沿着红河开了五六十公里。最近的地方公路就贴着红河岸边,似乎可以一跃而过。
朱越坐在大巴中段靠窗位置,身边座位空着。偶尔有本地乘客走动下,看到他都恭敬点头。朱越还以微笑,暗暗心惊:这身行头在红河两岸太管用了。
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旅行款式,上下黑色。特别的是脖子上套着的白色硬领、胸前藏起一半的木十字架、右手食指上带内刺的钢指环。
硬领代表他是神职人员。等臂木十字架说明他属于韩国“明日复临”教会。指环是教会中最硬核、最受人敬仰的缄默传教士标志。他本来肤色白皙,又是个单眼皮,都算锦上添花。
向他点头的本地人有四五个,没有一个跟他搭话,更没人觉得他的存在有什么奇怪。
看来,席卷越南北方的明日教派,虽然没有正式跨过红河,影响力早就渗透过来了。朱越呆望对岸,心中温习抛荒已久的韩语。说是不用说了,日常听力还是不太放心。谁知道越南味的韩语好不好懂?
一辆军车迎面而来,从另一侧掠过,似乎不赶时间。他相当诧异:上午在锁龙寺闹翻了天,为什么边境地区没有收紧的感觉?
大巴刚从蒙自开出来,所有手机都没信号了。乘客们少了个器官,比平时活跃得多,都在开玩笑:
“又要发红包了!”
“看来国家不同意。”
公路逐渐远离河岸,拐进一片茂密的丛林。一个游客看着纸地图,告诉老伴:“前面是坝洒镇了。我们到河口住下,再倒回来玩一天。”
朱越戴着十字架,平添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怀。他默默道歉:“对不起大叔,今天你哪里也到不了。”
他捏了一下钢指环惩罚自己。绝不是样子货,扎得好痛。
大巴开进丛林七八公里就熄了火,慢慢停下来。司机试了一阵不行,叫大家下车,他要开盖。朱越把包拿下来喝了几口水,独坐在路边树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