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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城郊小树林的时候,申小甲因为跑得太急,没留神到迎面有位老妇蹒跚而来,险些将老妇撞倒,连连道歉几声,一边帮老妇将散落满地的红薯拾回篮子里,一边问道,“大娘,这么晚怎么还往城外跑啊?”
老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无奈道,“今晚月神祭典,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歇得晚。我本想卖几根红薯,赚几个铜板……哪知道城里人不爱吃,我只好来城郊附近碰碰运气了。”
申小甲轻轻地“哦”了一声,本想帮老妇一把,买下几根红薯,奈何一摸腰间,发现自己并未带着钱袋,讪讪一笑,只好跟老妇挥手作别。
老妇人看了一眼申小甲离去的方向,长舒一口气,继续前行,半炷香后来到一间破庙内,瞧见一名薄衫女子正蹲坐在火堆旁烘烤身上的衣衫,缓缓走了过去,佯装一脸疲惫地坐下,“姑娘,夜里寒凉,沾点你的光烤烤身子可否?”
薄衫女子抬眼看了一下老妇,轻轻点了点头,却并不答话。
“多谢,”老妇从篮子里拿出一根红薯递向薄衫女子,“你让我沾了光,我就给你一根红薯垫垫肚子吧,算是礼尚往来。”
薄衫女子抿了抿嘴唇,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接过老妇的红薯,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老妇人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盯着红红的火光,双眼微眯道,“不谢不谢,吃饱了才好上路……”
翌日清晨,一缕白光透进漆黑如墨的破庙,投射在庙内满是蛛丝灰尘的神像上,神像面色狰狞可怖,手拿一支判官笔,遥指下方。
判官笔下,已燃成白色灰烬的火堆旁躺着一个身穿白色薄衫的女子,面色亦是狰狞可怖,双眼怒睁,眉心处有一枚红色的月纹异常醒目,朱唇微张,已无半点生息,浑身冰凉。
四下死一般的沉寂,一只寒鸦忽地停在女子身上,眼珠子转动几下,扯着嗓子嘶叫起来,“呱呱呱!”
八哥的八哥
“呱呱呱!”
三声之后,一颗石子破空而出,瞬息间击中乌鸦的脑袋,力道不大不小,正正地击打在乌鸦右眼后一厘三毫之处。
乌鸦脑袋一偏,和石子齐齐地从树上掉落地面。
“聒噪!”申小甲伸了一个懒腰,走出醉月楼后院柴房,踱步来到树下,拾起地上翻着白眼的乌鸦,放在手中掂了几下,嘀咕道,“也就二两肉,塞牙缝都不够。”
正当申小甲想要将乌鸦放回树下时,老曲鹅行鸭步地从柴房里走了出来,将白色的抹布轻轻一甩,搭在肩上,打了个呵欠,一抬眼瞧见申小甲手里的乌鸦,急声道,“别扔别扔,这体型大小拿来烧烤最是合适不过,抹上一层蜂蜜,连肉带骨头一起嚼,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