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的家世显赫,爷爷又是金陵第一富贾,还有个邻居青梅竹马,也就是这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程见书,日子倒也过得无忧无虑。
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可没想到书里写到的蛊病霍乱了金陵的事,已经提前而至。
当时书中是这样写的:大宋三十四年十一月初,原本熙熙攘攘的金陵城突然之间宛如空城,不知何处窜出来的怪病肆虐不止,这怪病摸不着看不见,得病之人一开始都心口和腹部疼痛不止,吃什么便呕吐什么,呼吸困难,断的半月长则一月便会呼吸骤停一命呜呼。
最可怕的是没人知道这病是如何传染的,满城的大夫和游医也束手无策,人心惶惶。
有些个迷信的百姓甚至都筹银两请来了神婆做法,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这场怪病一直持续了半年多,夺走了金陵城大半人的性命。
百姓们不知,可沈窈这个看过书的人却是知道的,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怪病,而是蛊虫在作祟,金陵城是被恶人下了蛊才祸害至此的。
虽然她不知道书的后半部分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知道的是,蛊病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在现在就已经发生在了城南的花婆婆一家,如今才十月中,距离蛊虫肆虐金陵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住在这里十多年,自然不希望书里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而她现在突然意识到,这个时间点上在这金陵后山碰到了苗疆二少主温绰或许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这蛊,说不定就是温绰下的。
只是沈窈最担心的,其实是书中写过的对温绰这个人的描述。
听说他是苗疆王的小儿子,自小虽精通蛊术但性子却蛮横恶劣,纨绔还心狠手辣,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这样一个人来乖乖听话。
这样看来程见书把他打晕似乎也正好起了作用,反正他现在被五花大绑着逃脱不了,身上的东西也都被她搜刮干净,等把他带回沈府逼着他给城里人驱蛊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心里计谋好之后,沈窈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车慢了许多,便催促程见书道:“快些啊,这就要到沈府了你驾车突然慢下来做什么?”
“拐过弯来可是卵石路面,若是太快了肯定摇晃得厉害,万一把那两个苗疆人颠醒了怎么办?”程见书可不想让隔壁他爹知道他俩绑了两个苗疆人回来,不然肯定又要挨戒尺。
车厢里已经醒了的温绰:真是虚伪,绑都绑来了还怕把他们颠醒?
沈窈乍一听觉得有道理,而后却又反应过来:“你傻呀,醒了再打晕不就完事了。到时候再在嘴里塞上布,保管叫他们一声也发不出来。”
本来还准备清醒示人的温绰听完当即闭紧了眼睛:……
可恶的中原女人,就不能好好做个人?
“沈窈——!你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