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苗疆中人便很少与外族通婚,特别是大祭司之女也就是苗疆的圣女,历来都是要嫁给未来的苗疆王的,这是一直以来流传下来的传统。
但也有例外,比如说温绰母后枝雀,既不是苗疆女子,也不是苗疆圣女,是个中原一地方小吏的独女,但这也是建立在上一辈苗疆圣女早逝和他爹与家里闹翻天差点要带领苗疆归顺于中原的基础上。
况且一般都是长子继位,温绰本就身无继位之任,再加上性子散漫,自小老苗疆王对他的管束也惯纵些,可谁知人到中年,大儿子却先跟着一个江湖女子跑路了,这一跑就是三年,是死是活连点音讯没有。
就算老苗疆王现在还身强力壮,也不得不为后续继位的事操心,而他也只有两个儿子,于是娶圣女,继位之事就全都落在了温绰肩上。
此事若是发生在别族的王室里,这第二个儿子做梦都得笑醒自己平白捡了便宜,可到温绰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不仅对继承王位不感兴趣,更对娶圣女幕啾啾这事如临大敌,从小自由惯了,现在又要让他速成继承人,这不简直要了他的命!
“你有没有法子与我无关,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要去做。”
幕啾啾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眼瞧着门外声音小了些绕开二人就想走,若不赶紧走一会儿叫人发现了,难免又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
她是来找人的,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什么事?你在中原又能有什么事可做?让我猜猜”
幕啾啾父母祖辈都是苗疆人,有没有远亲在中原,按理来说她应当是无处可去的,所以,她留下来要做的,无非是那件事。
“你不会是要去找陆朝槿吧?”
说实话,仅凭一个名字,大海捞针一般,去哪里找?而且说不定这名字,都是假的。
“我就是要去找又如何?又与你无关。”既然被点破,幕啾啾干脆也不想隐瞒了,她此番逃出来,一来是为了逃婚,二来就是为去找陆朝槿,这也是事实。
“与我是无关,可你都不认识中原字,你知道陆朝槿这三个字怎么写吗?中原人可比咱们苗寨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他给你留的这手信,不还在我手里面吗?”说着,温绰从蛊虫袋中抽出了那方薄绢,扬了扬。
倒也不是他有什么猎奇的癖好要将别的男子给她的手信带在身上,而是信的主人本就与他有约,要等时机到了才能给,他原本还想随便放在家里什么地方,可幕啾啾这人实在是锲而不舍到恐怖的地步,竟然趁他出游将他家翻了个底朝天这种事都做得出。
害的他只能将信藏在蛊虫袋里了,毕竟他的虫都认主,就算是幕啾啾善蛊,也不敢贸然乱翻。
幕啾啾见温绰手中的薄绢忍不住眸子一亮,也顾不得要走,伸手就要去夺:“给我!”
不识字和怕找错人确实是她也担心过的,可是有了信物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陆朝槿还在上面留了地址呢,她至少就不是埋头硬找了。
“不给,我只是给你瞧瞧,你要是现在老老实实回苗疆去说不定还有的商量的。”
当然没得商量,权宜之计罢了,先想办法诓她回去再说。
若是别人,可能会信,幕啾啾又何尝不知温绰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说给她就真的给她,于是上前一步走向门外就回头威胁道:“你若再不给我,我就喊人说你趁乱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