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舒依旧浅笑而答:“温少主说笑了,行舒虽也是玉生楼中人,可却还从未亲手杀过人,戍字行算是最低且也是最自由的,并不会派令让我们去杀人,丁字行虽然名声响亮些,却几乎个个都是身不由己的。”
只是话到最后才有了几分火药的味道:“所以……少主恐怕也是明白这一点,也是担心这点,才同行舒打探簪斜月的消息的吧。”
“本少主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担心什么?”
兴许是真的被惹急了,江舒行接话也飞快:“究竟在担心什么……或许只有少主自己知道。”
一旁沉默了半路的照野怎么能听不出江行舒是在趁机在套少主的话,差点从怀中拔出刀来:“你这个假面狐狸,竟敢对少主出言不逊……”
“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了!”
沈窈眼见着两个人的拌嘴要将变成三个人的唇枪舌剑,连忙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我是请你们来帮忙的,不是找你们来吵架的!”
连江舒行这样看起来极好脾气的人都能被他惹毛,温绰这不可一世的性格……还真是和她在书上看到过的描述,简直是一模一样。
但江行舒她倒是没在书中的前半段有见过这个名字,兴许是她改变了太多,也引出了新的路人甲?
只是这下马车里是真的安静下来了,空气中却始终若有似无的充斥着火药味,比先前的尴尬的气氛还要诡异。
沈窈夹在两边,瞧瞧对面面无表情的温绰主仆二人,又望了望身侧闭目假寐的江行舒,只觉哪边她都不敢再开口劝阻一句话,生怕再一个不小心点起火。
而且他们都善蛊,她两边都不敢招惹,万一没有明面上打起来,背地里搞什么,她坐得离他们这样近,保不齐会受牵连。
太恐怖了,怎么最惨的反而变成她了。
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沈窈实在憋不住探出头去问程见书:“还得有多久才到?”
程见书正坐在外面吃点心,被问得猝不及防差点连头上帷帽的帘子都忘记拉下来,嘴里的点心也没咽下去,口齿不清便回:“约莫还得两个时辰。”
沈窈:“”
怎么还有这么久。
“就不能再快些吗?”
天知道她坐在里面一刻钟,就像坐了十年那样郁闷。
“唔再快不了了,出了金陵外到洛州城只有这一段山路,坡又陡路又窄,若是再快些会出事的。”说完,程见书还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点心偷偷顺着帷帽塞进嘴里,今天起得太早,他已经饿极了。
沈窈实在看不下去:“你们程家的规矩,教的便是在替主子驾车时也能吃零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