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这次的话最好是真的,不然”说着,幕啾啾一步跳上了马车,踝上的银铃也跟着叮当作响,“算了,没什么不然的,反正他的女人现在在我手里,量他也不敢再骗本圣女第二次!”
照野顺从着低头又行一礼,马车驶上了离开的荒漠的路,这里距苗疆甚远,几人一夜未眠也不适合再急着赶路,于是就商议着先找地方歇歇脚再启程。
而最合适的歇脚之处,便是出荒漠外最近的城镇——云中水城。
来云中水城数些日子,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
老太爷走得突然,程字白急急匆匆带着妻儿赶回来与兄长处理后事,这一晃也算是忙碌了一些时日, 最近几日正收拾东西准备回金陵去,可谁知自家二小子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 非说要等到过了腊月二十四再启程。
“不就是末考的时日吗?你这些日子也没去书院, 怕考不好我回去请夫子给你单独补补功课再补考便是, 眼瞧着还有三年就到加冠之岁了,怎么现在还叫个末考怕成这样?”
程字白自知他这个幺子没有遗传到他的多少点智慧, 但也不至于叫个考试怕得连家也不敢回吧。
兄长昨日还闻起来他何日走, 他又怎好意思说出实情, 只能说是自家小儿没来过几次云中水城, 以后老太爷不在了,来得机会恐怕更少, 想再多住几日呢。
程见书坐在榻上正往脚上套靴子,本来还想着爹能说句大不了就不去考了, 谁知是补补课再补考。
那他拖着晚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完全没有意义!
“爹你不懂!沈窈她定然会嘲笑不是, 补课哪里来得及,过年的时候邻里街坊恐怕也都要问起来,到时候难免又要丢您的脸”
程字白气得胡子都抖了抖,转身对他大喝道:“什么叫难免又要丢我的脸?你这混小子就不能努力些不给你爹丢那个脸吗?”
“我不是都给您丢了十多年的脸了再说您也知道我念书什么水平”
这句话程见书反驳的极小声,但还是一字不落被程字白听了个完整。
原本就处在被激怒的边缘,这下好了,听了这句话一下子爆发了, 见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 弯腰抄起程见书另一只还未来得及穿上的靴子就要揍人,吓得程见书嗷得一声从塌上蹦下来, 也顾不上另外一只脚上还只穿着袜子,站稳了身子就往门外院子里蹿。
他跑出去,程字白便向外面撵,闹得程府一上午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场闹剧自然最后以程子白胜利收场,毕竟是老子,在身份上就压了一头,再加上程见书少了一只靴子,逃跑的速度都慢了一半,最后在威逼之下也只好同意明天跟着上路返程。
当然,面上他确实是点头了,心里却不以为然,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亮,就扔下一纸书信,背着包袱准备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