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回,现在回去正好赶上末考了,我那不是自作孽自寻死路吗”说到一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嗓音都高了一倍,大声断定道:“我知道了!你定然也是为了躲避末考才来这云中水城的吧!”
“怎么可能!?”
沈窈真怀疑他的脑回路,末考固然可怕,她就算出来躲着也没必要跑这么远吧。
“不用着急否认,解释就算掩饰,掩饰就是哎哟!”程见书正猜测得心有成竹,随着马车内倏然响起的叮铃声,脑袋上也传来阵痛。
下意识手摸上去,竟从头上摸下拿一只绣鞋!
鞋上绣着绒花珠串与银蝶,华丽无比,这无疑是来自女子的鞋,但关键是他没看到人在哪啊!
程见书也就是在这时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可除了跟前的沈窈和坐在桌对面正在沉默不语喝茶的斯文男子之外,哪还有人影,这不是闹鬼呢。
“有有鬼?”他不确定地小声询问道,手里的绣鞋是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敢的,生怕再回到他头顶上。
绣鞋的主人才懒洋洋从盖住脸的毯子里露出了脑袋,嗓音也慵懒,听起来绵软无力,说得话却毫不客气。
“有个头的鬼,谁叫你吆喝这么大声,惊扰本圣女睡觉。”
幕啾啾昨晚瞪了一夜的眼没等回来人,眯了一上午也算是补了一觉。
人上车的时候她就醒了,实在懒得动弹就没起,谁知这人如此聒噪,扰得人心神不宁,也怪不得她朝他丢鞋子了。
眯眯眼起身,衣裙上的银铃也随着泠泠作响,少女发髻微乱,眼尾特有的一抹红胭倒是还在,待她坐直身子,才细细开始打量起同样也在端详她的程见书。
脑子里总结出几个形容词,中原人,沈窈的熟人,面容清秀但看起来十分弱鸡,不,身手应当相当的弱鸡。
“……?”程见书先开口。
至少可以确定不是鬼了,只是看她这副不寻常的打扮就能见得她不是中原女子。
幕啾啾没有回答他,又看了两眼才将目光投向沈窈,联想到的事也是迫惊为天人。
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她歪着脖子,吐出带着疑问的那几个字。
“这位……是沈小姐的情夫吗?”
……
等到客栈,沈窈才在程见书的无能狂怒中为幕啾啾解释他们清白的关系并纠正了关于情夫这个词不能乱用这个问题。
幕啾啾似懂非懂,中原的话她会说不会写,所以有些词偶尔用错也正常,明白了沈窈和程见书不过是自小一同长大的邻居,她也有点惋惜看不到温绰吃瘪的样子。
她心里总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温绰定然是没有把计划都一五一十告诉她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现在心里没底,走又走不开回苗疆又不能回去,很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