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金光与银光交相辉映,给明晃而空旷的大殿更带来了几分阴森。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众人都以为温绰会就此收敛些。
却没想到,要真是因为北族王这几句不轻不淡的恐吓便吓破了胆,那他也不是传闻中哪个肆意乖张的苗疆二少主了。
所以此刻温绰不禁没有半分忌惮,向后仰靠在椅背,连脚踝系着的铁链都丝毫不影响他将腿交叠翘起,吊儿郎当,哪有一点儿囚犯的样子。
说话的腔调也十分散漫。
“本少主说刚刚怎么想不起来你是谁,什么北族,原来是北疆小国的余孽。”
“攀登不上大雅之堂便自己在地底下挖了坑建起新的宫殿,罪人之后也敢与本少主谈资论辈?真是好笑至极!”
说完又回想起这件事,温绰甚至忍不住笑出声,而那从胸腔中传出的憋笑声便如此回荡在大殿。
北族王勃然大怒,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憋红着脸。
“你!……”
温绰见他如此,更想添一把火。
慢条斯礼地反问道:
“怎么?曾经北疆国的余孽,现在北族的王,本少主说的,不好笑吗?”
“来人!给本王把他压到地牢的铁笼里, 挑断手筋脚筋,下腐烂蛊,穿了琵琶骨, 再吊着性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北族的王也是真的气急, 瞪圆了双目, 眼眶都猩红起来。
下人们只能听命, 娇狸与乌甘紧跟其后,也退出了殿门。
待将人关押到漆黑不见四周的地牢, 娇狸遣人将温绰捆于铁笼, 便散了下人, 道这里就交给她处理。
“对了, 绑得松些。”
下人们一听连忙欣喜而逃,挑断手脚筋再穿琵琶骨这种事想想就只有娇狸大人做得出手, 他们为了还能吃得下饭,还是走远点更好。
还绑松些谁不知道平日里下手最狠辣的便是她, 绵里藏针的温柔刀, 每次把关押的人折磨得不成人样,还能出门与人谈笑风生恍若无事。
等下人离去,一直沉默的乌甘也终于开口。
“你究竟要做什么?”
若现在有人看到,便能见得他握紧的手心正滴着血,手腕青筋突起又复平,一跳一跳,犹如有虫在筋脉中爬行, 显然是被蛊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