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 那主仆二人也不知在商议着什么,目光只是瞟过她这边一眼,再加上她现在这身书童打扮, 一时没认出来。
恐怕他们也没想到,沈窈会大半夜跟着沈同尘来这落仙楼。
冷笑一声, 她低声道:“前脚说自己自作多情, 后脚就跑这温柔乡来, 怎么?这里就能找回自信了?
一脸莫名其妙回头的沈同尘:“嗯?怎么了?”
他没听清她在这里嘀咕什么。
沈窈也想继续瞧瞧他们来做什么,扭头说了句无事。
温绰和照野也换了衣裳, 穿着素色的长衫夹杂在舞榭歌台中一点也不显眼, 但难防沈窈目光一直追在二人身畔, 恨不得盯穿个洞来。
会武的人五感格外通灵, 照野便一直觉得心里毛毛的,可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他当然也看不到, 因为他一回头,沈窈就顺势将脸侧到一旁, 装作看向别处。
“你跟紧我, 一会儿我们先去后院,若有人搭话不理会便是。”沈同尘小声嘱咐道。
沈窈心不在焉点了点头,但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转头就跟着那主仆二人上了楼。
“然后呢?”温绰边在人群中走着问道,边伸手扇着风。
这楼里脂粉气太浓,根本让人难以分别是否有蛊的味道。
想来这北族王也不是太笨,知道来这种地方引人耳目。
“说是找这里的一个叫兰莺的琴女, 她是他们在京城接应的线人, 问她便知晓了。”
照野也有些不自在,这里面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穿得少, 还有不少胆大妖艳的胡姬,胸口甚至只遮盖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简直非礼勿视。
但毕竟是有要事才来,他下次写家书的时候,还是不要写这么详细了。
自从少主离开苗疆,他与簌玉也聚少离多,但他每次都会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写做家书分享给她,这也算是一种挂念。
上次办完定亲宴,想来这次了事回去,他们的也该办婚宴的酒席了,他们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婚约也是自小就约定好的,他心里只有她一人。
不过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簌玉是否愿意嫁与他,到底该不该问呢万一簌玉也如此生气怎么办,照野想不通,摇摇头将顾虑先搁置了下来,心想还是等她回了信再说吧。
两人走着,这人生地不熟的的模样一下子就被老鸨看到了眼中。
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常客带来的,要么喝花酒要么就点个歌女听听,至少也会喊她过去告诉她他们要做什么,不会像这两人一般漫无目的的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