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中午邀请季严凛上楼是真的有想要就此放纵的心。而最后拖住她不要陷入深渊的是那碗面,不论如何,她不该卑劣的拿季严凛的心意当她报复的筏子。
牧念河心惊于自己的一念之差,如果季严凛知道她的心思,他会怎么想?
“在哪吃?”忽然,身后出现一道声音。
牧念河吓了一跳,半转过身来:“啊?”
她回头,只见季严凛提着那个保温盒,朝她示意,“在餐桌吃还是茶几?”
牧念河小时候的吃饭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茶几就是她的饭桌。
“噢,餐桌吧。”她舒出口气,跟了过去。
“坐着吧,刚做好的,盘子还有些烫。”
季严凛把她手挡开,自己将一盘盘菜端出来。清炒芦笋荷兰豆、小炒黄牛肉、玉米饼以及一道丝瓜汤。非常家常的菜,但都是她爱吃的。
“你做的?”她举着筷子,有点惊讶。
“不是。”季严凛脱了大衣坐在她对面,解开手表和袖口的扣子,搁在桌上:“下午在开会,家里的阿姨做的。”
“噢。你吃吗?”她递筷子过去,眼神迎上他。
“这算是补上次你说请我吃饭?”季严凛居高临下的睨她,神色淡淡的。
像是在打游击战,谁都不绕着核心问题谈,一会东扯一句,一会西扯一句,一餐饭也就这样吃完了。
收拾好碗筷,季严凛把厨余收进垃圾桶,她站在水池前洗碗,两人只见不过半人之隔。慢慢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仅缩短为半指,直到双臂相触。
“季严凛”她声音都颤了。
“现在怕了?”他声音低沉,落在她耳边,带着一丝轻笑:“是你邀请我上楼的。”
“念念,玩儿火是要负责的。”
厨房一豆昏暗, 顶灯电力不足,并不能将窄□□仄的一角照亮,反倒多生不少旖旎。
季严凛一定能猜到她邀他上楼的心思, 算错的是她。
她没想到季严凛会任由她在他身上放纵那些称不上卑劣的小心思, 季严凛是谁, 先且不说两人之间隔了七年, 就算没有这七年,她这点心思,也该是被他厌恶的。
骄傲如他, 怎么会甘心当她情感上的筏子?
“念念,说话。”
他催促,却带着些游刃有余的缱绻。念念是她年少时的小名,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人叫过, 此番从他嘴里叫出来,便多了几分撩动神经的犯规。好像她只是他掌中的一尾鱼,不论她怎么游,都游不脱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