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给我的东西,我不能让。这事儿本就是他不对在先。”
她不愿再忍,再想起牧回白的咄咄逼人,易岫的装聋作哑,她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非得彻底搬开解决了不可。
季严凛点头:“我叫公司的法务联系你,放心,有最好的律师团队。”
她没开口,他不会擅自替她做决定。
牧念河脚步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二十八岁的季严凛,和记忆中的少年人模样越来越远了。
自她决心和牧家决裂后,季严凛从未过问过她的家事,他也没有想象中的发狠般收拾他们,起码没在明面上显出来。他更多是托底和引导,她想做的,他一定全力支持,保驾护航,比如现在,他给了她无边的自由和为自由买单的底气。
于是她不禁想问,“季严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手上的礼物沉甸甸,她的声音忽然酸涩不堪,“有时候我觉得我这样的小事并不至于如此被你放在心上。你这样,我以后该怎么还?”
季严凛也停下脚步,不以为然,声音少见的温柔:“为什么要还?”
他身上落了松香,将包装精美的深绿色礼品手袋放在地上,挽起她耳边的碎发,眼里满含柔情:
“念念,我只觉得我给的还不够。”
两人提着礼物站在门口, 牧念河莫名觉的有些紧张。
易岫一家当年在沪市借住的时候,二姨就不喜欢牧回白的做派,但易岫是个恋爱脑, 不帮着自己的家人, 渡过难关后跟着牧回白不回家, 易轻生气, 索性和他们断了关系,只和牧念河常联系。
牧念河来之前告诉过二姨,说她要带先生一起来, 连带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都说了一遍。
易轻听后沉默了会儿,也没责备她,只说让她带人来,外婆那里自己会解释。
“在担心什么?”门口, 季严凛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我记得你二姨人不错。”
他以前在牧老爷子那里住的时候,听老爷子说过一嘴, 说易岫有个妹妹,人聪明能扛事儿,比易岫强出不少。
牧念河摇头, “二姨还好, 我是担心外婆知道会有些接受不了,她年纪大了, 这种新奇事难免刺激她。”
临近结婚换了个人,领了证连父母都不知道, 换谁家的老太太都得急。
季严凛笑:“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 说不定外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牧念河只能点头,抬手敲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