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牧念河是真有些想笑了。
他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真是多。问一个设计墓碑、经常出入陵园的人怕不怕,会不会太幼稚了些?
“季严凛,你在家呆着,别烦我。”一贯温柔清泠的人在电话里颇为无奈。
但这实在不能怪牧念河,前几天过的太清闲,没有老板ph,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前两天刚加入的朱玉能力强,进了她的工作室后自带人脉,默不作声的给她谈了好几单,她一回来身上就压了好几个项目,下个月还要参加全国职业技能大赛,每天白加黑的轮着,实在不想再多个人烦她。
也没顾得上季严凛怎么想,挂了电话,她整个人都投入到方案撰写和设计中,直到颈椎有些疼,眼睛酸涩才停下里。
一看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牧念河打了个呵欠,旋关台灯,拿着水杯下楼接水,顺便检查一遍门窗。
就在她在茶水区,打水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敲击声,短促而有力的敲门,像是怕吓到门内的人,但又没办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只能孜孜不倦的敲着。
牧念河僵在原地,连水都漫出来烫到手,才意识到危险。
她视线慌张的乱晃,最后落在一个凿刻的锥子上,单手持握,刚好。
她伸手拿过,脱了鞋,缓缓的靠近门口。
以前在徽城的时候,为了自我保护她加入过跆拳道社,短暂的学过几招,对付敌人或许不够,但给自己壮胆还是可以的。
她心脏咚咚跳着,然后又一步步往过走。
直到听见门口那声熟悉无比、气若游丝的“念河”,她手里的锥子忽然落了地。
季严凛开完会已经晚上八点, 牧念河不愿意他去找,自己也不想自讨没趣,开车准备回家看看老太太。
他自十五岁被季家找回来就一直养在季老爷子和季老太太身边, 季老爷子早早放权, 安心和季老太太一同教导他, 家里公司不闻不问, 全靠他父亲的原配何夫人。
那时候季家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何夫人带着季如絮去做,他们孤儿寡母,硬是在丈夫死后撑住了大房的脸面, 没叫二房三房夺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