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承认自己是个对感情淡漠到极致的人,从不认为自己会有轰轰烈烈的恋爱,更不奢望电视剧般要生要死的爱情经历,离开了男人也不会哭得死去活来,再者也不相信男人离开自己就会从此一蹶不振。对于当初顺水推舟利用时机跟那么恰到好处的“天时地利人和”策划了一场“鸠占鹊巢”,堪称完美的掉包计划却一点儿不觉得后悔与惋惜。唯独带着些许愧疚是对于身边亲近之人无法言说的事实与隐瞒。方饶是曾经过去自己意义上身边的男人,虽然当时称不上交往的关系,但毕竟当初也算是在这个男人身上烙下深与浅之间的某种认证,如果不是后面任道远在二局布下层层眼线,如果不是自己为了调查清楚整个二局背后究竟隐藏多少错杂的势力,或许方饶是个挺不错的情人。眼底的复杂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快得叫人抓不着,她脸上依旧带着柔媚的笑意,就像一只在蓬莱山上修行百年的九尾狐,摇着尾巴轻而易举的就能叫男人拜倒在其摄魂的狐媚功上。不管眼下方饶是否认出了自己,只要她紧咬着自己是张玫瑰,再加上布局这么多年,能调查的出来的线索跟信息早就被章程跟底下的人抹除干净,如果做不到这些,这几年她早就在香江被人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了。这几年她跟着章程,学习到的不仅是擒拿跟越发的熟练的咏春拳,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一对叁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而是对于演技更是自诩可以一举拿下最新的金马影后,至少比如今无线电视台上将演技吹得绝无仅有的几个女明星要强多了。“方总,不知道你从我身上看到谁的影子,但你现在的眼神深情到让我觉得有些泛鸡皮疙瘩。”顾笙勾唇笑了笑,歪着头,有几分无邪,但实际上眼底满满的玩味。“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上看的是别女人,我只是说了一声好像。”方饶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眼底趣味逐渐的消失后便显得有些薄情。顾笙也不担心自己这一番话有无漏洞,只笑了笑,语气倒是说得很轻松。“因为这段时间,你也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闻言方饶忽然眯着眼,打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实际上他来香江之前已经将这边的几大势力,白道上还是黑道上的都逐步的摸清,他这几年做生意越做越大,加上当年家里出事后一直奔波于联系以前的各种熟稔跟关系,吃过闭门羹也挨人使绊子,所以比起那几年仗着家里的关系享福当纨绔,他的确在一段时间内受尽了白眼也尝尽了辛酸苦辣。正因如此,他在蔡晓环接触自己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钟誊的所有,包括他的夫人。当时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是这个女人像极了“她”。但他没有被身边瞬间逆流的血液跟隐隐叫嚣的感情冲昏头脑,还是派人再次将张玫瑰过往,甚至从她小时在内地辗转到香江,十几年的成长线一一形成长达几十页纸的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她不仅是钟誊的妻子,更在私下养了四五个小白脸,且据说还跟执掌洪山会的陈半佛有不可言说的关系。陈半佛此人身份成谜,不管是照片还是资料调查得毫无进展,毕竟这个男人从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也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唯一知道的便是陈半佛很年轻,至少还未到叁十的年纪就已经拿下了洪山会话事人的位置,这一点容不得人小觑。虽然调查不到疑似“包养”她的陈半佛,但却很快将她身边经常出现的几个男人调查得底裤都不剩。最近与她交往比较密切的应该是内地电竞圈最受关注的“dq”俱乐部的凉平,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零零后小鲜肉,据说在最新亚洲区的绝地求生端游竞赛上,作为主攻选手之一,一举带领团队拿到了第一的好成绩,不仅如此,还在总决赛上拿到了十五杀的绝对亮眼成绩。当然这些都是自己秘书调查到的线索,大概是因为他说要事无巨细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所以就连她包养的那些小白脸的过往都罗列出来。还记得在办公室里,跟着这位老板两年多的年轻男秘书,脑子一热控制不住嘴巴插嘴了一句。“我看过他几场比赛的直播,游戏打得的确很溜。”绝地求生这款游戏虽然不如英雄联盟那种需要靠手速的游戏,更多的是讲究压枪跟走位以及判断敌方位置,在短时间内分析与制定最合适的对敌战术,更像是一款虚拟军略游戏。
这些年偶尔见老板忙里偷闲会在电脑或者手机上打上一两把,加上他自己在家里也跟朋友玩过,所以才故意说这一番话,大有提醒自家老板职业跟非职业玩家的差距。方饶当时没说话,只挑着眉的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个毕业于国外那所每年都能排得上前叁的着名学府,拿得法学博士学位,且当初轻轻松松就拿下了省理科高考状元的秘书,忽然觉得他最近的工作量还是少了一些,以至于他还有时间去看直播。方饶此时的心理活动顾笙自然不会知道,见他脸上忽然变得不太好,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忽然溢出冷嗤的笑。“方总,要是想请我吃宵夜的话还是改天,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一场时尚展要参加,现在只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你不知道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么,睡不够我脾气可是很差的。”顾笙语气逐渐变得不善,一方面是想尽快的摆脱掉现在的局面,另一方面的确是有些犯困,她知道方饶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得罪他的是钟誊,方饶是个有仇报仇的人,但绝对不会牵连旁人,况且就凭他之前眼底那故意抹掉的悲凉,她便知道他至少还念着“旧人”。实际上她倒是希望方饶能放下过往,至少这样她心里的罪恶感会少一些,从听到他跟蔡晓环的关系到现在,她没有多少吃味,只狐疑方饶是否真的看上蔡晓环这类女人,因为就自己印象中,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温雅清纯的或者走知性路线的女人这款,而不是蔡晓环这种艳光十足的。或许口味稍有变化?思考的时候已经习惯跟张玫瑰一样咬着大拇指指甲,这个是看过几百次视频后模仿的,久而久之还真就成了改不掉的小毛病。冷风吹得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发出摩擦的声音,越是接近半夜,这海风吹得就越是厉害,刚才一直站在甲板上超过十分钟,再吹下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偏头疼。就在她再次想要开口提出离开的时候,对面方绕才点头道:“的确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很果断的转身走到船舱里,只留给顾笙一个背影。这种决然反而叫顾笙一怔,总觉得这些年方饶好像变了,那脸上挂着的轻挑的微笑底下多了一种道不明的薄凉,他越是笑有时候就觉得眼底的笑很讽刺,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但或许是因为在他心中认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在他跟前的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张玫瑰,对张玫瑰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态度似乎才是方饶的本来面目。压住心里的些许不适,顾笙踩着高跟鞋下了游艇。方饶的人才将她送到洪山会的门口,往常时候本应该静谧的大门口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大概是听到车子的声响,结果吵哄哄的院子里首先其冲的冲出一批十几个人的帮会成员,一下子就将她坐着的这辆奔驰给包围起来。司机手一抖,握在方向盘的手抖得跟筛子似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第二批人出来,足足有四五十个人,穿着什么衣服的人都有,虽然这些人手里没有拿武器,但作为土生土长的香江人,他当然知道洪山会是什么性质的帮派,更清楚招惹上这些人代表了什么,毕竟这些年的淹死在海里的尸体可不少。与脸色惨白的司机不同,顾笙只微微抿唇,然后才推开车门,下车之前对司机轻声道:“辛苦了,你回去吧,替我跟方总说一声劳烦了。”径自走到最前边一个在帮会上有些许地位的骨干成员面前,语气冷然道:“让他走,要问什么就问我,不要为难人家司机。”说完后便不再开口,静静的等着。那骨干没多想,脸上挤出一抹笑,才道:“大小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人回来最重要,不过你最好先进去,小佛等了你一晚上,刚派出一批兄弟出去,要是你再不回来,今晚上怕几个帮派都不得安宁。”顾笙闻言抬眸望去,视线穿过院子落在前边阁楼一层,隐约瞧见一个人正坐在堂口里喝茶。这会儿还有心情喝茶,也没见得多关心她嘛!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前几天因为腰疼去医院看了下,顺便检查了一下之前的一些问题,胸也有点问题,虽然不至于是大问题,但与八月份相比严重一些,所以在单位调休跟请假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心情会稍微down,个人情绪比较低落会比较自闭……让大家担心了,最近码字改成在床上用十年烂手提码,半躺着会舒服很多,状态好就会多写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