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野没说话,兀自飘远了些。
邓宪叹了口气,也装得一副烦心样子:“我最近也烦呢。”
恒野以为他在烦工作,开口道:“绑架案有新线索了?”
“那倒不是。”邓宪吐了口烟圈,“只是我易感期到了,心情不好,把火撒朋友身上了。”
恒野睁开眼,扭头就问:“易感期?”
邓宪咧嘴一笑:上钩了。
恒野两手撑着池边从水里跃起, 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身体曲线滑落,在深色的肌底上折出晶莹的光泽。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邓宪:“易感期不是可以通过针剂抑制吗?”
“话是没错, 但那只是身体上的, 心理上依然烦躁,不同的人表现不一。”邓宪丢了个毛巾盖在恒野头顶。
恒野糊弄着擦了擦头发,心里想着傅谨行前些天的反常会不会是因为易感期。
邓宪斟酌着下钩力度, 又慢悠悠补充道:“易感期的alpha敏感多疑,某些方面上来说和oga的发情期倒是有点像。”
恒野抬头, 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他这话搭得有些莫名其妙。
邓宪差点被一口气给呛到, 他打着哈哈岔道:“哎呀这不是易感期烦躁想找个人吐槽吗?”怕对方察觉不妥, 他连忙起身说:“我走了,还得去巡视呢,你也早点回寝室。”
恒野心里有事也没管他,在他走后兀自用脚划拨着水面。
他很烦躁,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一直憋着一股气。
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变成了oga的事实。不是说他歧视这个性别,而是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颠覆了他前19年的生活习惯,让他觉得自己十分陌生。
他是真的开始有些理解王小明了……
再然后就是傅谨行暧昧不清的态度。明明标记了他,却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过分的是,都帮他纾解了, 却不说喜欢他……
“烦死了!就算是临时标记, 难道不也是只有喜欢的人才能去做吗!”恒野不爽地踢了一脚水面,随后又丧气地自言自语道:“都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了, 我都打算表白了,结果自己一个人跑出国了。”
他嘀咕着就有些委屈,心里的那股憋闷劲儿简直快要把他给撑炸了。
他又想起被傅谨行临时标记的那天,他的信息素包裹着自己,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傅谨行轻柔的吻先是落在了他的后颈,紧接着利齿刺入皮肤的痛感,到现在还让他战栗。
那一刻,恒野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以为,傅谨行也是喜欢他的。
毕竟临时标记虽然不像永久标记那样不可逆转,但也意味着亲密无间的联结。
可傅谨行事后的反应,却让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仿佛只是帮着朋友解决了一个麻烦,甚至在帮他度过发情期的时候,也没有透露过半点越界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