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会,她忽然转头看向从其余两个房间里找出来,已经使用过的针管。
之前军方早已注意到这几家,是因为产业的扩大中掺杂不少人命或黑色交易链,譬如疑似涉毒、涉黑,由于财富及地位实在超凡,再加上内部有黑警,因此并不好动手。
但没想到,江宏海这个房产大拿居然自己就是毒头?
“……”
怀玥脸色一黑,忽然觉得自己被方天河和蔡思娟狠狠坑了一把。
来不及多想,一辆黑车从洛水山庄出去,怀玥迅速吃完最后一口,等了足足两分钟才开车跟上。
“你帮江宏海做过什么事。”
“你杀过几个人。”
“你们主要的毒品渠道流往哪?”
空荡野外, 暗夜无边,唯独浓重夜色映亮河边杂草。
一辆冒着白烟的黑车停在河边,怀玥半蹲于车旁, 掌心匕首打了旋, 最终贴到鼻青脸肿的宋虎脸颊上用力拍了拍。
“最后一个问题,史雁柔的死你知道多少?”
宋虎双手被绑跪在地上, 听到质问后表情刹那惊恐起来,奋力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 身上的绳子紧得像是死神的钩索。
他没想到神秘女人并没有走,还居然跟上了他。
“我是不会说的。”宋虎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江宏海手里捏着,会说才有鬼。
胆战心惊抬头,目光所及的女人真面目全藏在面罩下, 冷血眼神躲在镜片后看不清, 却像一柄凛冽的刀深深扎在宋虎心中, 而且……而且她怎么会提起史雁柔!
“行。”
已经凌晨一点半,怀玥也不打算浪费时间。
她抓住他头,匕首在他断裂的鼻骨处比了比,语气镇定:“对学生我不能太狠, 对你我可以。我只说一次, 我很享受审问别人的感觉。譬如这样。”
匕首忽然戳入宋虎肿胀的鼻梁,鲜血汩汩流出, 挑起肉像蛇一样钻进去,直到抵住本就断掉的骨头。
他挣扎得厉害,怀玥手抓得更紧。
“人的鼻骨就两块,剜掉一块还能活, 还能呼吸。但人身上的骨头有很多,距离凌晨还有五个小时, 按照我以往的速度,一小时大概能挖你十来根,我也略懂医学,避开要害处不死,你猜猜你能坚持几个小时?”
魔鬼般的低语让宋虎绷紧的神经彻底崩裂,他清晰的察觉到冰冷刀尖戳进皮肉扎在骨头上的凌迟之感,又缓又慢,仿佛有千只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骨头,而结合话语自然而然产生的联想,全身不由自主开始痛起来。
他颤抖着摇头,眼中充满恐惧。
却仍然死死闭着嘴。
“不说?”怀玥现在很有耐心,非常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随即手腕却毫不怜悯用力,一挑、一拨,作势要将他骨头完全挑出。
剧烈痛楚让宋虎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操!我不说!有本事你杀了我!!”
这么硬气?
怀玥定定看了几秒,突然放下匕首。
她不急不缓拿出宋虎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找到江宏海的电话,当着他面打过去,然后慢条斯理吐出一句问候:“江总,晚上好。”
电话那头的江宏海轻声喘息,两秒后直接挂断。
宋虎疼得眼泪哗哗直流,却怎么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正疑惑,手上的绳子一松。
他一愣:?
怀玥起身:“你走吧。”
宋虎更懵逼了,不可置信抬眼,可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
怀玥觉得他还挺笨的,便放缓语气:“怎么,你好像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那我说明白点,江宏海贩毒,你是他处理脏事的手下,在他的认知中你被我抓过但毫发无损回去了,你猜这种生性多疑的毒头会怎么对你?”
宋虎:“………”
沉默半晌,回过神的宋虎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你真狠。”
这招太狠了,比武力拷打还要狠。不说江宏海有没有在贩毒,光他知道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足以死无葬身之地。
“过奖。”怀玥谦逊一笑,云淡风轻靠回车门,竖起一根食指。
“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按照我对这种货色的理解,他现在应该在打电话叫人把你家人都处理了吧?”
怀玥很笃定,无论当兵还是当警察,最为痛恨的就是毒之一字。
这玩意利润持久而大,只要沾上的人都没有心,他们如同失去信仰的疯子,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罪犯,为了保证贸易链的输送可以不惜一切毁灭所有,旁人的生命之于他们,不过是滋养罪恶之花的养料。
出于想要得到答案的心,她还是好心提醒一句:“你说,我立马找人把他们救下来。你也相安无事,等尘埃落定还能算个戴罪立功,说不定哪天还能见上家人一回再去死。”
话说得足够明白,宋虎听懂了。
许久,他颓唐垂头,口吻艰涩地问:“你是警察?”
说完他自己否决了这个猜想,威尔市在权贵掌控之中,到处都有几家的眼线,能轻而易举推人上位就能轻松掌握所有门路。如果警方已经怀疑并动手,他们绝对第一时间知道。
再说,这女人动起手狠得像匪徒,根本不像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