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2)

怀玥准备动身离开,余光却瞥见几颗白花花的猫咪头骨从黑暗中滚出来。

“…………”

狗东西还搞收藏?

连环杀人犯才爱收集受害者物品以此来获取成就感与快感。她眯起眼,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事。

两步三跨冲下去,摔断腿的祁天阳正在疯狂大叫,没去管他,怀玥在屋里逛了一圈。

她这才发现地下室墙壁都贴了隔音棉,怪不得两人别墅这么近都听不到惨叫声,原来他也晓得这见不了光?

怀玥憋着一口怒气,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准备离开前,径直踩着他的断腿过去。

即便听到震耳欲聋的惨叫,她连眉峰都没动一下。

陈列柜是他犯下的累累血案,一张张剥下来的皮是他低劣人格的象征,整个地下室比她想象的还要让人难受,多呆一秒都得吐。

生命是平等的,在她看来这贱种最后也得被剜皮剥骨才算完。

外头骚动声愈演愈烈,看样子是安保来了。

刚抬脚,她余光撇到闪烁着微弱火苗的人头骨样式壁灯,脚步猛然顿住。

一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涌现,凑近一看,尽管镀了金,人骨骼走向与触感还是很分明,果然是真人骨!

她一直想不通的事——史雁柔的头去哪里了。

这一瞬间,怀玥豁然醒悟。

什么人会去把一具尸体割下来的头特地挖走?有猜测过是凶手,甚至最大嫌疑是顾骁那人面禽兽。

可由于不确定因素太多,这成了她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直到现在看到这一整个陈列柜时终于明白,原来是祁天阳。

是祁天阳杀了史雁柔。

他为此感到得意骄傲,在别人忙着撇清关系的时候,他悄摸把证据偷出来,制作成漂亮的工艺品欣赏,一种隐秘的、隐瞒所有人的快乐让他兴奋,更有可能积聚在心底,种下杀人狂的种子。

顿了两秒,怀玥果断回头。

祁天阳见她脚步突然戛然而止,还在看壁灯,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不断往暗门爬去,途中还摸到了工具箱里掉出来的小锤子。

他举着锤子胡乱飞舞,打疯了还真有几下敲到了怀玥脚上,她恍若未觉,平静看着他发疯。

许久,怀玥冷沉出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动物和人动手?为什么他丝毫没有负罪感?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可笑,何必去问一个罪犯这种根本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他们喜欢、可以。

显然祁天阳也觉得自己可以,他虽然不明白莫名其妙的为什么是什么意思,可在极度惊恐下他下意识就进行了辩驳:“你说虐猫?嘿,因为我比那些畜生强大,我想让它们活就能让它们活!”

他说着有点兴奋了,然而下一刹那,他的头已经被揪住,整个人像平日里等待屠宰的动物一样被轻而易举拎起来往工具台走。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离银光摇曳的刀具架越近,祁天阳下面尿意越凶,吓得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怀玥再也忍不住嫌恶,目光森然,一言不发抓起他的手摁在桌子上。

她不说话。

也很讨厌在动手的时候逼逼赖赖。

掩藏在镜片下的眼神凶光毕露,一缕寒芒飞扬收缩,随即鲜血喷溅。

惨叫声为这黑夜脏污中开出的最美丽的花唱响赞歌,从指骨处齐根砍断的四根手指掉落在地,祁天阳动作幅度剧烈,捧着鲜血淋漓的手横冲直撞往上跑,连连撞翻了柜子架子,最终还是倒向地面。

他和一只曾经被他砍断手濒死的猫没两样,躺在血泊中痛苦蜷缩。目光所及,却是一张完整剥下的动物皮上死板无神的眼睛。

眼睛如地狱魔眼,幽幽漂浮,地下室里回荡起一阵一阵的凄厉嘶吼声,似乎要把他拖下地狱。

眼神晃动间,那张皮忽然演化成怒目圆睁死去的史雁柔,她本该死去,可惨败失色的脸上居然诡异地浮现了一缕邪笑。

祁天阳瞳孔剧烈收缩,惊吓与退避成为本能,疯狂朝后面挪动。

“跑什么?”断手被怀玥踩住,她俯视看他,不带任何情绪。

剧痛搅弄着大脑,使祁天阳无比清醒,尽管看不到面孔,他依然能觉得这一眼格外冰冷,后背寒意阵阵。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报应。

“你的报应还没完,给我等着。”仿佛知道他怎么想,怀玥终于舍得和他说话。

随即,她像踢垃圾一样把他的断手踢到了角落里,然后再没看他一眼,大刀阔斧上去。

外面安保已经赶到,轻松解决完,她迅速离开御湖别墅,准备绕远路回家。

才出别墅外围门,她竟然发现秦丝雨几人没走,还多了个脸上有乌青的……许之余?

她手又痒了。

这小子该死!

怀玥怎么能想到在这里看到许之余呢, 压根没任何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