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你们俩都怎么称呼?” 张萱儿大大咧咧地问道。

“我叫程昊,她叫何姗。” 程昊倒是自来熟。

何姗看了程昊一眼,正好对上他眉眼弯弯的笑意,忙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她瑟缩了一下,抱着自己的肩搓了搓。四月的天气,临近日落,已经有些凉意了。一件灰色西装披在了她肩上,何姗惊讶地看着程昊,程昊却只是帮她把西装领子翻了出来。

“冷了是吗?咱们进屋去吧。”程昊低头说。

何姗却将西装往程昊怀里一塞,就低头快步走进餐厅去了。

“哇喔,郎有情妾无意啊!” 张萱儿轻撞了一下程昊的胳膊,也进去了。

三人走回屋里,发现沙发上多了两人。一位年轻少妇化着淡妆,盘着发髻,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简朴指环。她穿着白色呢子套裙,胸口上别着一枚月亮形珍珠胸针。她并着两腿坐在那里,不时点着头,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在倾听另一人说话。整个人就像朵白玉兰开在屋内一角。

另一位则是个六十岁上下、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稀疏的几根头发不离不弃地贴在他的头皮上。浑身上下都是大牌logo,像棵圣诞树般招摇。他正夸张地挥动着胳膊,吐沫横飞地对少妇说着什么。

三人走过去,张萱儿一屁股坐了下来,翘起右腿叠在了左腿上,紧身裙刚好卡在了大腿根部。她俯身将爱马仕包放在了一旁地上。刚刚还在大声说话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呆呆地看着那呼之欲出的胸前春色了。

年轻少妇站起了身,礼貌道:“大家好,我是苏茜。请问三位怎么称呼?”

“哎,我说,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都各自介绍一下吧。” 中年男人提议道。

“不是还差一个客人吗?” 程昊问。

“没有别人了,就我们五个。管家说只差主人还没来。”中年男人拍了一下膝盖说,“来吧,先从我开始好了。我叫陈树发,做煤炭生意的,在山西有矿。嗯,在上海、北京也有几套房子。这段时间常驻上海,所以今天来这儿也挺近的……”

程昊随口问道:“煤炭行业这几年不太景气吧?”

陈树发挑着眉毛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程昊摆了摆手,笑说:“那倒是,那倒是。”他接着说,“我叫程昊,是做证券行业的。”说完,他习惯性地将手插在涂满啫喱的头发中,向上捋了一下。

看着他跟丛林一样茂密的头发,陈树发哼了一声:“不就是炒股的嘛。”

“到我了!到我了!” 张萱儿咋咋呼呼道,“我叫张萱儿。注意,‘儿’要重读,千万别读得跟北京话的儿化音一样。”

“张小姐,你还没说具体是做什么的呢?” 程昊问。

“哈哈,你觉得我像做什么的呢?”

“嗯……怪我眼浅看不出来。演员?模特?”

“你嘴可真甜……嗯,我这些、那些都做点。”张萱儿含糊道。

“那,是您先来,还是我先来?”年轻少妇问何姗。

“都一样,您先请吧。” 何姗说。

“大家好,我叫苏茜,在一家国企做财务工作。”苏茜不自觉地撩了一下散在耳边的发丝。

“哦,那该我了。我叫何姗,在报社工作。”何姗顿了一下,盯着张萱儿说道,“我是成大毕业的。”

“成大?成江大学吗?真巧!我们还是校友呢!”张萱儿欣喜地叫道。

何姗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是哪一届的?”张萱儿问。

何姗的笑容像沙滩上的落潮,慢慢退散了。她刚想说话,可是被管家的到来打断了。

“诸位,我老板临时有事要出去一下,得一会儿工夫才能回来。他说很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大家可以先喝点东西,边聊边等。”管家端着放满了酒水和水晶杯的托盘走了进来。他端着托盘的手有些不稳当,将托盘放在了茶几上时还洒出了一点酒。

何姗和苏茜都只要了矿泉水,其余三人则点了红酒。

“何记者不喝酒吗?”程昊问。

“我滴酒不沾,也不懂酒,喝水就好了。”何姗说。

程昊轻晃着红酒杯说:“真可惜,不懂酒,人生可是少了一大乐趣。”

“干杯!”五个水晶杯碰在了一起。

“各位若还有什么需要,我就在外面。”管家将餐厅门带上了。

“唉,果然大富豪的架子就是大啊!看来有的等了。” 程昊说。

“费总肯定事多,能抽出一个晚上请我们吃饭,已经很不容易了。多等等又能怎的?”陈树发说。

“哎,对了,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费云峰的?他一个身价百亿的大老板,平时低调得连电视上都看不到,为什么突然要请客吃饭啊?” 张萱儿说。

“我跟他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们是老相识了,吃饭那是经常的事了。曾经有段时间我们天天吃饭呢!”陈树发说。

“他公司上市的ipo是我做的。”程昊说,“听说他最近打算收购一些海外资产,我猜他想找我了解一下情况吧。”

“女士们也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费总的吧。总不会也是生意上的原因吧?” 陈树发促狭地笑道。

“当然不是啦!我其实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他,可能是某次party吧。也许他是暗恋我的一个仰慕者吧,哈哈!”张萱儿大笑道。

“我是有一次在陪单位领导的饭局上认识费总的。”苏茜淡淡地说,“那次有幸与费总交谈甚欢。”

“那么何小姐呢?”程昊问。

“我在成大上学时就认识他了。”何姗说。

“呵,看来何小姐是我们之中最早认识费总的了。”陈树发说,“你们是校友,那很熟咯?”

“倒也不是,我们不太熟。我好像没见过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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