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张伯根本没有管姚泽兰,他看着一言不发、平静得近乎诡异的洛婉清,语重心长:“您别太过伤心,其实公子心里有你,他给你这些,也是为你好。他让我为您转达一句话……”
“在他心里,虽未与我成亲,但已经把我当作妻子。”
洛婉清径直出声,张伯一愣,随后就看面前这个清丽女子抬眼,眼里仿佛是压了火,咬牙一字一句询问:“边境长路漫漫,还望我替他守贞?”
“啊……对!”张伯震惊点头,疑惑开口,“您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
恐惧彻底淹没她,她终于觉得这不是梦了,她忍不住死死抓住袖子,克制住自己过于激烈的情绪。
那个梦里,她就是信了这句话,拿着那瓶毒药,走了千里的路,一生困死在岭南,用这条命等了他一辈子!
等到家破人亡,等到自己疾病缠身,像冤魂厉鬼留存于人间,日日夜夜在等他江少言不得好死的喜讯!
可她等不到。
她一生都没能等到,甚至没能离开岭南,再见他一眼。
“我要见他!”
恐惧和愤怒一起涌来,执念脱口而出。
张伯无奈一笑,试图继续敷衍她:“小姐,若是能来见您,公子就来了,只是他的确事务繁忙……”
话没说完,洛婉清骤然伸手,从张伯手中一把抢过匕首。
众人大惊,狱卒瞬间拔刀,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洛婉清拔出匕首,却是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与周边人拉开距离,大喝出声:“让我见他!”
“小姐。”
看见她以命相逼,张伯却也不惧,仿佛是看一个孩子一般,无奈道:“你不要使性子了,把匕首放下。”
说着,张伯甚至将那瓶毒药往前推了一些,温和道:“您若要寻死,用这个,不疼。”
“你说这什么胡话!”
听得这话,姚泽兰反应过来,怒喝出声,随后转头看着洛婉清,小心翼翼道:“婉清,你不要衝动,一个男人而已,你还有爹娘,别做傻事。把匕首给我。”
“你去告诉他——”
洛婉清没有理会姚泽兰,盯着神色淡定得张伯,咬牙开口:“他江少言,五年前为我洛氏所救,我洛氏将其视为半子,从不曾有半点怠慢,我与他乃媒妁之言定下的未婚夫妻,如今我洛家判决未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应来见我。若他不来,我便当他移情别恋,心中有愧,无颜面见我。我今日便自戕在此,以告他寡廉鲜耻,忘恩负义,今日在场数百来人皆可见证,”说着,洛婉清骤然提声,“日后庙堂青史,他江少言都沾着我洛婉清的血,休想干干净净!”
听到这话,张伯面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