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来,谢恆久久无声。
洛婉清等了片刻,直到远处传来声响,隐约听到李归玉寻来,似是唤她:“小姐?”
洛婉清闻声立刻起身,下意识抬手想拉开眼布应声,也就是那一刹,身后巨力传来,猛地捂住她的嘴将她一把拖去!
真气顺着交握手掌猛地灌入她身体之中,她下意识抬膝劈掌,只是对方动作更捷,在她抬手瞬间将她狠狠往树上一抵,一隻手按住她带着伤痕的手压在树上,另一隻手抓住她亮了刀锋的手卸刀压在她身后腰间,用周身压製住她全身往上一提,她瞬间动弹不得。
真气强行灌入筋脉的疼痛让她下意识轻呜出声,但声音甚至来不及泄出,他便将它狠狠吞了下去。
洛婉清猛地睁大眼,不可置信。
这是谢恆……
这可是谢恆!
他疯了?他在做什么?!
她告诉自己不能乱,寻找着一击毙退的机会,思考着谢恆的动机。
可所有感官却都不由自主聚集在被谢恆强行缠绕的唇齿上,与她触碰的肌肤之间。
他隻穿了单衫,方才上药的衣衫或许还没系好,她能清晰感知他的衣衫被蹭开来,带着夜风温度的皮肤蹭在她身上,逐渐便有了温度,滚烫灼人。
他的唇很软,舌也很软,灵巧暴戾,拖拽着她,缠绕着她,不给她半点呼吸思考的余地,强势得像是要将她拆分入腹,逼得人退无可退。
如此相似又激烈的吻法,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抗拒的可能,倒当真像极了这个人的行事作风,还有……
崔恆。
这个念头炸响在脑海刹那,洛婉清仿佛是断掉攥紧的最后一根绳索,被面前这人一把拽进泥潭。
她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欲念埋葬,所有感官无限放大,让她品尝,享悦,对比。
面前这个人亲吻的感觉,与琴音盛会那夜,崔恆最初吻上她那一刹如此相似。
甚至连剐蹭间的感官,都极致相同。
远处传来李归玉脚步声,她整个人不由得绷紧身体,他察觉她的变化,将她的手压在树上的手强势破开她的指隙,插入她的指缝。
十指交缠之间,千机缠绕交错,谢恆手上同样一道血痕,和她的伤□□迭在一起。
不甘心。
他看着他的血映在她的伤口上,顺着她纤白手腕滑落,感觉她因李归玉脚步紧张绷紧的身体,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他不甘心。
明明他才是也是六年前遇到她,明明她周身都是他的痕迹,明明她答应过他,“生前仅他一人、死后为他立坟”,凭什么他还是个外人?
凭什么他只能远观,只是过客,连帮她都是罪过?
他偏要插足她生命,偏要干预她的爱恨,他要将她的姓名密密麻麻刻入她的骨血,一点一点抹杀那个名字,成为她的新生。
柳惜娘……
柳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