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刚洗过澡,头髮散披,周身还带着些水汽,身后饭桌早已收拾干净,应当是玄山来过,于玄山眼中,她应该已经回房歇下。
洛婉清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有些心虚,立在原地坐立难安,就见谢恆隻从自己身上淡淡一扫,便转过身道:“过来我给你擦头髮。”
洛婉清僵硬着走到谢恆面前坐下,谢恆站在她身后,取了吸水的毛巾,给她擦拭着头髮。
他靠她很近,不知是不是谢恆衣衫太过宽大的原因,她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格外敏感,她感觉到他的温度,感觉到上方滴下水来,从她颈间滑到她的衣衫。
这让她生出一种隐秘的亲密,不由得觉得有些燥热。
她不敢抬头,隻觉谢恆修长的五指穿梭在她湿润的发间,为她擦拭着头髮,她垂眸看着手指,想让头髮赶紧干完,她好离开这有些诡异的氛围。
可房间里温度节节攀升,她隻觉口干舌燥,越来越热。
过了许久,她有些受不了,终于才开口:“公子。”
她一出声,便发现或许是因为一直沉默,她声音有了些哑。
谢恆为她擦着头髮的动作停下,似乎是专门停下来听她说话。
洛婉清低着头,觉得面上发热,轻声道:“房间有些热,开个窗吧。”
谢恆听着她说话,喉结微动,他故作镇定重新为她擦拭头髮,哑声提醒她:“窗户开着。”
这话让洛婉清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发窘,祈祷谢恆千万不要发现她的异样。
而谢恆也不敢乱想,他怕自己会错洛婉清的意思,隻当是炭火生得太热。
两人静默着擦干头髮,谢恆才起身退开,转身同洛婉清道:“去床上躺着吧。”
说着,他便去将炭火熄了一盆。
洛婉清看着他忙活,收回眼神,走到谢恆床边,卷起床帐,靠里躺了进去。
谢恆这样世家子弟出身,与妇人同席时,常是睡里侧,以方便妇人侍奉。但她和崔恆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她睡里侧,如今变成谢恆,她也不觉不妥。
谢恆灭了炭,熄了灯,等回来卷起床帐,就见洛婉清正端端正正躺在里侧。
她整个人躺得笔直,肌肉紧绷,双手放在脐前,颇有几分见到夫子的乖巧模样。
谢恆忍不住扬起笑容,脱鞋上床,谢恆从旁边取了一床棉被,铺盖在她身上,垂下身来,在夜色中看着她,柔声道:“紧张什么?”
洛婉清没敢说话,她隻觉谢恆的头髮落在她身上,略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