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五日他有些记不清了,但他却一直记得那些感觉,他好像把他想做的所有事做尽了,但是却又记得不甚清晰,只能在梦里那些遗落的片段又修补起来,然后一夜一夜沉溺。
他记得第一次戒断曼陀罗香的时光,只要一想,他就会害怕。
可这一次,他一想,就觉得欢喜。
每多想一次,他对洛婉清的思念便更多一分。
于是他逐渐意识到,他戒断了曼陀香,可是柳惜娘,却成为了他这一生难断,成瘾成狂。
这才是他真正的曼陀香。
她不在的时光,每一天都仿佛还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他无数次想立刻赶往道宗,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做出任何衝动之行。
他只要一离开东都,必定引来无数人的窥探,在洛婉清同意之前,他不能贸然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于是他只能每日写信。
可偏生这姑娘是个心直冷淡的,他写十句,她回一句。
回信字少,也不会说些好听的,这也就罢了,这么久来没说一句想他,没问一句他过的好不好,新年初始,第一封信就问他李归玉如何。
李归玉如何?
李归玉去死!
谢恆一想那封信,便觉烦躁,气的五日不想写信,结果那姑娘竟然真的就五日不理不睬。
谢恆一想,竟生出几分酸涩。
他逼着自己不要多想,今日还是要放平心态,好好写封信去给洛婉清,缓和一下关系。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日,没必要纠缠这些小事。
谢恆从余梦中慢慢冷静,闭上眼睛,缓了片刻后,他终于才睁开眼,起身梳洗之后,走出房门。
崔衡……亦或说李圣照已经等在客房喝茶,看见谢恆走行来,他微微一笑,颇为高兴道:“听闻最近你总是晚起,这倒是稀奇,是什么美梦让你醒不过来了?”
“说正事。”
谢恆懒得与他耍嘴皮子,直接道:“星灵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