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阿奴从酒楼算账回来,他洗刷干净死皮赖脸地就蹭进来:“阿奴,我老做噩梦。”
自小他经历了那场杀戮之后就一直噩梦连连,但是最近不是好多了?见阿奴一脸疑问,他苦着脸:“梦里到处挂的是死人。”
“你别说了。”阿奴想起白天她说的话,现在不要说是刘仲,自己都害怕起来,她踢踢床前的踏板,“你睡这吧。”
“不要。”刘仲叫起来,“有蚊子。”
“爱要不要。”阿奴皱皱鼻子,“热死了,你那么大个,一躺下来整个床就满当当的,我睡哪?要不你找青霜她们睡去?”
守夜的侍女惊得魂飞魄散,听见外面一阵匆忙逃离的脚步声,阿奴“扑哧”一笑:“要不你就睡外边?反正人都被吓跑了。”
“不要。”刘仲赌气往踏板上一躺,“起夜的时候不准踩到我。”
就这样,刘仲成功的登堂入室,但是他睡了一个夏天的踏板,被蚊子咬得满身包,愣是没敢更进一步,刘畅听说侍女汇报后直摇头,这个家伙以后也是个妻奴。
阿奴在碧云寺长滩湖边上修建的房子已经开工,悟空听说跟阿奴的族人做邻居,非常高兴,每日里来工地上找阿奴哈拉。阿奴知道自己以前是福州人,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听得懂悟空的兴化口音,也许自己以前的家人里有兴化人。
她忙得不可开交,被悟空烦的着急上火,干脆伙同灵犀把喝成醉猫的刘畅打包送给悟空和尚再教育,恳请大和尚务必展现佛法无边的威力,让精神状态已经崩溃的汉嘉王爷振作起来,重新作人。
悟空被她马屁一拍,深觉责任重大,喜滋滋的带走了刘畅。等刘畅一觉醒来,已经成了碧云寺的居士。刘仲的侍卫守着庙门将他软禁在寺内。刘畅暴跳如雷:“畜生,你要关着自己亲叔叔?”他虽然酗酒,该做的事情一样没有落下,权力仍然牢牢抓在自己手上。不想一个不察,家里放了几只白眼狼进来。
刘仲跪下来给他磕了个头:“医官说你再这样喝下去没几年活头了,还是在这里把酒戒了吧。阿岩和悟空师傅会陪着你。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刘畅上次已经吐过一次血。
刘畅环顾四周,分明就是上次自己被梁王手下拘禁的那所寺庙,如今换了被他儿子关着。他奋斗半辈子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不由得心灰意冷。
刘仲架空了刘畅,将蜀地的军政大权抓在手里,又把太原一带乃至东北的大片土地交归朝廷。皇帝非常高兴,大加封赏,想让他晋级成为亲王,刘仲推辞不受,皇帝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自己挑封地,刘仲只要了浦江到雅州的一小块地方。刘珉知道那是阿奴族人居住的地方,原是刘畅的封地,想再将成都给他,刘仲却不肯要,见他坚持,皇帝也就罢了。另外又补偿了刘畅,将渝州到夔州的土地封给他。实际上那里早就是刘畅地盘,如今不过是多了个官方说法。
刘珉对着正怀孕的皇后方绮叹道:“阿仲什么都好,就是对那个女蛮子死心塌地,为了她连封地都不要,就那么小块地方,交上来的租税哪够一个王府开销。”
方绮嗔道:“人家有名字,叫什么蛮子。说实在我还没见过阿奴长什么样,都说是个难得美人。哪天请她来见见,怪想她的。”
“成亲的时候总要回来。”刘珉正愁西南一块无人坐镇,刘仲正好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也该给他在雅州建个王府,成年东北西走,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身边也没人伺候。”他经历坎坷,生性多疑,生平只放心妻子方绮和刘仲两个,如今见堂弟终于安下心来成家立业,不觉心怀大畅。吩咐下去,将艮岳里的梁王府旧人全部迁往雅州。却没想到他这一辈子都没能喝到堂弟成亲的喜酒。
刘仲采取了阿奴的建议,说服了云丹和红白两教,还有绒巴人,不再强迫绒巴人信奉佛教,一切信仰自由。佛教的喇嘛们被新的挑战激的摩拳擦掌,挑了几个精通两教法典的日日与砵教喇嘛辩经说法,两个宗派就这样你来我往渐渐地相容下来。见形势终于大好,刘仲松了口气,开始坐镇雅州和成都一带。
普普被送进了学堂,阿蕾又怀孕了,在阿错的监管下,酒楼生意很好。阿奴族人的住址在茶马古道边上,阿奴将它修建成一个川西小镇,中间一条宽大的青石板路,两旁就是带着店面的一溜儿小楼,门全部朝着街面开,准备日后做生意用。阿奴觉得家里喜气洋洋,看什么都是好兆头。
赵惜想起阿奴的建议,联系了一下南北的浮影残部,开始建立一个叫做听风堂的专门出卖情报的组织,阿罗兴致勃勃也加进来。他自己在瓦子里赚了些钱,加上阿奴的赞助,开始组建马戏团,收罗了一些路岐人,四处冲州撞府的“打野呵”(即露天表演),除了浮影旧部外,这批人成为听风堂的第一批成员。
阿罗很喜欢妹妹昔年收集的那些飞蛾和蝴蝶的标本,将那只罕见的阴阳蝶做成了听风堂的标志。每个成员按级别在不同材质的小牌上刻上相应的蝴蝶和飞蛾图案,然后染色。他将那面刻着彩色阴阳蝶的乌木牌送给赵惜,看见那蝴蝶稀奇古怪,赵惜好奇,阿罗一五一十解释给她听,却被她当场甩出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