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这两年也没消息吗。”谢立犹豫地问。
陶运昌瞥了他一眼,只说,“没有,不过无所谓。”
两人在厨房里等水沸有些挤,陶运昌便说,你可以上楼看看,我房间也重新漆了。
谢立站的局促,就听话地上了楼梯。
陶运昌的房间虽说重新粉刷过,但格局还是没有变。
窄床旁新打了衣柜,窗前的书桌还是那张旧的,只是铁架书柜换成了实木板。
谢立翻了翻,里面大都是关于施工的书籍,还有陶运昌高中就收集的建筑杂志。
谢立仔细观察着,想在这个房里找到以前遗留的雕塑,照片之类的物什。
然而什么都没有。
陶运昌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物件。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失望。这间屋子并不存在任何多余的装饰。
说难听点,它干净又简陋,和牢房一样。
谢立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不过脑地问道,“你们管教所里是什么样的?”
他说完就发觉不合时宜。谢立环顾四周,拿起了房间里唯一的点缀,一个彩色的魔方,不自然地把玩起来。
“和这里差不多,不过我们那间住四个人。”陶运昌漫不经心地从衣柜里找了件干净衣服,就开始脱外套。
“你现在不是在牢房里。”谢立捣鼓半天一面魔方都拼不完整,发泄用力地轴了两下。又说,“房间还是应该布置的。”
“没心思。”陶运昌散漫地说着,“我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他扯开t恤,宽而瘦的身体暴路出来。
谢立看着他因日晒而棕黑的皮肤,过于根根分明的肋骨,心痛的同时又窜起一阵无名的火。面前的环境和这具粗糙的躯体,不是他无数次想象的,陶运昌会选择的人生。
他把魔方抛到窄床上,挡在准备穿衣的陶运昌跟前。
他盯着陶运昌毫无神采的眼,挤出不太有力地劝告,“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说,“希望才能让人重获自由”。”谢立顿了顿把陶运昌从头看到尾,又压抑怒气道,“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陶运昌仍旧毫无波澜,看谢立像在看一出滑稽戏。谢立觉得憋屈,蛮劲窜上来,猛地推了一记陶运昌的胸口,又说,“生活不是坐牢,你不能这么对自己。”
陶运昌在谢立推到第二下的时候,狠狠撇开了他施力的手,捏住他的脖颈大力地按在了衣柜上。谢立吃痛,抓着掐他的手往外掰,但他惊讶地发现,七年前被自己视为文弱的陶运昌,他已经扳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