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对沈榷也说过自己的言论,沈榷说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说陶运昌就是个黑色竹竿儿,比牛还倔。谢立不听,他觉得陶运昌穿工服粗犷又好看。
谢立朝陶运昌挥手,陶运昌皱眉,把他往工地外赶,说挖机要进场,不要来添乱。谢立只好隔很远坐在院子旁的一块大石上。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挖机手臂把后院草坪凿开。
当挖机挖了快一米,站在一边的陶运昌突然喊了停。机器的噪音戛然而止,谢立疑惑地起身,往草坪方向探头。陶运昌已经走进刚刚挖的坑,蹲在里面,用小铲扫除什么。
谢立走到坑边,他今天穿的新鞋,并不太想把脚弄脏,只在边缘看。陶运昌在掸一件皮衣上的灰,他的脚边有一根粗麻绳,上面也尽是泥灰,但因为绳子是红色,所以比较醒目。
谢立问,“怎么了,变考古了吗?”
陶运昌没看他,对皮衣反复观察,翻开领标后,脸瞬间白了。谢立怕他有事,勉强走近了一些,问“你还好吗?”
“报警。”陶运昌松开皮衣,看起来有些无力。谢立没反应过来,重复说,“什么。”
“报警。”陶运昌转过脸,神情严肃,却已经镇定。
他指了指皮衣冷静解释道,“这是陶建成失踪那天,所穿的衣服。”
14
开工的喜悦全冲散。
谢立站警局门口,给道士发信息要他退钱。嘴上烟才抽一口就被赶,只好捻灭了干等。方才录口供,大部分问询都来自陈美娟。好像了解陈美娟的一切行动轨迹,就能知道陶建成的生死,一条完整人命的下落。
谢立怎么就想不透,陶建成和陈美娟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关系。况且连鸡都不敢杀女人,怎么就背上了重大嫌疑。
他晃荡一会儿,等来了一位高个子警员,见到谢立揽住他,往旁边的面馆拐。
“程宇你别拽,我还要等陶运昌。”谢立插着兜不想动,面有难色。
“他早呢,有的问,我们先吃。”程宇点了两份牛肉面,说要很多香菜,谢立探了探其他桌,加了一碟萝卜干。
“陶运昌要被问很多吗。”谢立找位置和程宇坐下,程宇抽出消毒纸巾开始擦桌子,谢立嫌弃道,“真不愧是陶运昌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