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回过头。疑惑地瞥对方一眼,程宇对谢立挑挑眉。
高壮的身躯,让谢立回想起前天夜晚救护车上的人。程宇不太看的上谢立,嬉笑道,“同学,你前天被揍的伤还好吗。”
谢立不和他一般见识,转身回去发泄地按几下水笔,盘算着换座位。
程宇却没打算放过他,在后面轻声道,“居然还骂陶运昌,前天他要是不打电话给我爸,你可能就得死巷子里了吧。”
谢立捏紧拳头,脸因屈辱涨的通红。他猛锤了一下桌面,又引来了注意。一班的学生课业为重,谢立一副小混混打扮,本来就不占好,这么一跳,更不得人心。
谢立没想到在私立没钱被排挤,来了乡下不守规矩也要被排挤。他憋着气不好发做,只得闷声做题,不再逾矩。
连轴考试考完,谢立瘫软在座位上。多数的学生往食堂冲,少部分自带零食。等谢立缓过神,四周只剩下寸头的沈榷还在桌洞里打游戏。
谢立走过去,拿出自己最好的一包烟,递给沈榷问,抽吗?沈榷收起掌机,扬眉道,“这个味道很重啊。”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抽了一根夹手上,摸了个漂亮的打火机,起身领谢立出门,笑笑说,“找对人了,舍友。”
谢立跟着沈榷走了十分钟来到教职工楼,教职工的厕所是单间,打扫得很干净,两人走到里间的工具间,空间不小,便熟练地吞云吐雾起来。
沈榷说,“你这鞋不好买,找人抽的号?”
谢立点点头,随便闲聊起托人买鞋的过程。两只鞋狗就窝在小隔间里交流购鞋经验。沈榷的家庭条件在镇上算好,在私立可能只算普通,但也够了,至少比谢立好,也没有看不起他。
谢立很满意。
讲完熟悉的鞋子,两人沉默一会儿,谢立问他还要不要,沈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口感轻薄的烟说,“你的我抽不惯,太重了,我抽自己的。”谢立点点头,又给点上一只。
沈榷靠在墙上,眼神玩味地点点脑袋问,“你惹谁了,头上这纱布贴的,兄弟帮你弄回去?”
谢立知他只是打探,但也感谢口头的仗义,就说,“碰了徐老六的人,运气不好。”
“徐老六啊。”沈榷皱了皱眉说,“镇南街你要混,和他搞不好确实够呛。”
“本来可以逃的,马的倒霉,遇到坐我前面的人瞎指路,不然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谢立猛吸一口骂道。
“陶运昌?”沈榷惊讶道,“他虽然人冷点,但不坏。”
“这名字好耳熟,我怎么感觉在哪听过。”谢立陷在烟雾里,眼神迷茫。
“听过正常,镇南一中的名人。脑子有病,过目不忘。有个吃喝嫖赌的爹,家里挺困难的,靠奖学金过活。”沈榷用烟点点谢立说,“你看不惯他正常,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想了想又说,“不过和他搞僵也不好,他和程宇关系不错,程宇他爸是主街的警员,徐老六多少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