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2)

谁都不再说病情的严重与否,死神好像每晚都透过门外小窗,窥探这一张窄床。

陶运昌等奶奶睡下,去病房外透气,又复看那条讯息。

镇北会所是刚建的娱乐新宠。他多少听陶建成的朋友吹嘘过,里面设施多新潮,装潢太豪华,更别说让人低声相传的多样服务。

他认为这地址是沈榷选的,沈榷家于镇北,谢立是被他乱带,才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在他还未试图冷落谢立,奶奶仍算康健之时,谢立曾夸海口说,要请市里的朋友和镇上新友参与生日派对,说会有几十人。陶运昌记得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名字。那些走在路上他看都不想看的混混的名字。

谢立说起和他们之间似有的过命交情,陶运昌觉得幼稚,又觉得有趣。谢立聊到狐朋狗友时,脸色神采飞扬的,眼睛亮起来,湿湿润润,黑夜里都看到。

陶运昌坐在病房外看天花板上的灯管,望久了闭眼一片片昏黑。他是行动派,总是很少留有遗憾,然而谢立的十七岁,终究还是缺席了。

陶运昌喝完一杯茶,打算再去探探奶奶,手机却蓦地响起。接通界面闪烁着,系统自带响铃音质很差地响起,简单旋律像绳索将他一圈圈缠绕。

陶运昌还是没忍住,不顺手地右滑接听 ,那头传来谢立酒醉后,吐字不清的,粗鲁地叫他名字。

“陶运昌。”他说。

声音黏黏糊糊,背景里传来嘈杂的舞曲,让那句“我想你了。”变的不真切不明朗。

可陶运昌却清晰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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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

2016年8月7日

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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