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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看守所没法探视,还往里面跑。那个叫陶运昌的小孩除了长的端正,还辅导过他学习,有什么特别的?又不是救了他的命!现在整天想着申请法院旁听,专业课不上,文化课也不上。居然还去医院看陶建成!要他再这样,我估计得找陶运昌谈谈。”
2016年10月20日
陈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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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建成被推进急救室,陶运昌牵着谢立去办手续。一路上穿着校服拉着手的两人,引来频频侧目,当事人却置若罔闻。
基本入院办妥,陶运昌和谢立坐在急救室前安静地等待结果。长廊上只坐有他们两人,塑料凳的天蓝色在昏灰的走道上显得跳眼,分开了鲜活与死亡的界限。谢立坐上去,陶运昌握住他的手,站着俯看他。
“小运哥,你怕不怕。”谢立抬眼,看着神情冷漠的陶运昌颤声道,“我很害怕。”
陶运昌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额发,平静地问,“怕什么?”
“怕陶叔真的会。。。”
“没事。”陶运昌仔细看他担忧又畏缩的眼眸,安慰道,“刚才还有脉搏。”
“可是如果真的有意外,你这是。。。”谢立用力捏住陶运昌的手,激动道,“是杀人。”
“嗯。我知道。”陶运昌的眼睛被走廊的强光照的酸涩,说,“我早知结果。”他俯下身,对上谢立的明亮眼说,“你害怕我吗。”
谢立低下头,没有回答,他握着陶运昌的手松了一点。陶运昌完全理解,想要放手时,谢立又用劲握了上来。
“程宇说,你最近受的刺激太多,可能会有抑郁倾向。”
“抑郁倾向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举措。”陶运昌清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
“你知道什么后果?”谢立闻言甩开陶运昌的手站起来,愤怒的回声在走廊回荡。“你这是要坐牢的!要是陶叔真有事,你前半身就得在监狱度过!你说要离开镇南看看外面的自由,你就是这么选择自由的?”
陶运昌没有应答,他去牵谢立,谢立躲开,他又牵,又被躲开。陶运昌无奈的,无望地哼笑了一下,对谢立说,“我现在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