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裘祺清这才又想起那天被截断的话题,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面上还保持着平静地问他:“你不介意我喜欢男的?”
纪年愣了一下,裘祺清却突然有些心虚。
他和裘祺洋出柜的时候他亲哥砸了两个碗,他不甘示弱地也砸了一瓶酒,两人对峙冷战了两个月,裘祺洋拗不过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松了口。
要是纪年也同裘祺洋这样……
他总不能冲着纪年摔东西。
好在纪年只愣了一小会,很快就摇摇头:“学校心理讲座的时候说过,喜欢异性或者同性,都是正常的现象。”
裘祺清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想较真:“那你的想法呢?”
纪年就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会,在裘祺清都准备放过他的时候开口:“我觉得能让你喜欢上的人,不管同性异性,他都一定很好。”
纪年不知道他这句话错得一塌糊涂。
裘祺清有过一个前男友。恋爱是在大学时候谈的。他在读书的时候一向恃才傲物,从中学到大学每次考试都能把第二名甩个十万八千里,连第二名叫什么名字都没留意过。
前男友就是那个第二名。
他们一起修双学位,一起考试,一起竞赛——直到这人和他表白,裘祺清才发现原来第二名也从来都是他。
聪明,能有共同话题,长得好,追求人的时候也不让他难受。某一个时刻裘祺清觉得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了,然后他们开始谈恋爱。
谈恋爱的日子与往常也没有太大不同。偶尔看个无聊的电影,在食堂之外的地方吃一顿晚饭。
男朋友不像追他的时候那么主动,虽然口中仍然亲亲密密地称他“祺清”,但连牵手和亲吻都只是偶尔发生。裘祺清也不是个主动的人,恋爱就不咸不淡地谈下去。
直到某一天裘祺清被他约到图书馆的顶楼,这人红着眼睛说出“我很想和你一起读研读博一直在一起”这句话,向来对潜台词不是很敏感的裘祺清敏感地退了一步。
便听见那人恳切地看着他:“你就放弃这个保研名额吧,我知道祺清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自己考上的。”
然后这人就变成了他的前男友。
但他不会和纪年说这么多。
在纪年看来,裘祺清只是似是非是地“哼”了一声,然后警告他不准瞎想不准早恋,老老实实读书。
夏天很快来了。
在裘祺清已经习惯每天早晚一声开门关门的响声,和家里阳台上晾着少年的校服衣物白球鞋了以后,夏天到了。
高考前两天,学校放假,让学生们自己收拾好东西回家备考。
这两天假期比两天的高考还要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