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纪年恍惚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读书时候。
很快听见裘祺清的声音:“醒了?”
他想把自己撑起来,却手一软又倒下去,听得裘祺清“嘶”的一声,才发现自己是睡在沙发上,正枕着裘祺清的腿,额头上还有一方湿的毛巾。
“我”
“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裘祺清帮着他坐起来,换了块新的湿毛巾给他擦脸,又从保温杯里倒出药盯着他喝了,又递过去一碗粥:“纪嘉兰也不知道吗?还放着你这么过来?”
纪年闷头喝粥不说话,裘祺清无奈,只得又探了他的额头:“好像退了些烧了,你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
“那让纪嘉兰来接你?”
“”
裘祺清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空碗:“不叫她。我扶你去床上躺会。”
纪年随着他站起来,倒也没有真将重量压给明显清减许多的裘祺清,只是坐在床沿让裘祺清帮忙脱掉了外套和外裤,再躺下去时拉了一把裘祺清,将人和他一起抱着倒在了床上。
裘祺清被他吓了一跳,却也没挣开,反而伸手从他腰际环到后辈拍了拍他:“怎么了?”
“难受。”
裘祺清想退开一些看他神情,却被一双臂膀箍得很紧,只能劝他:“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要。”
带着热气的声音吹在他耳朵边上,哪怕裘祺清知道这是青年正发着烧带来的依赖和亲昵,仍然有些难堪地心绪翻涌,他勉强维持着兄长的架势:“那你先松手,我去趟药房再买点药和退烧贴。”
“不要。”
“小年”
“哥,”纪年贴着他柔软的睡衣,一时间放任了自己的想法,“抱一会。”
于是裘祺清说不出话了,他只能随着力度紧紧贴在青年的怀里,随着他跌入绮丽的梦里。
纪年重新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多,他身上的衣物被换成了家居服,只是尺码小一些,应当是裘祺清自己的衣服,桌上摆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各种清淡的早餐,还给他留了张便签,让他吃早餐,还要记得吃药。
现在什么事都用手机联络,不知道裘祺清怎么想起用纸笔来写。
但裘祺清的字实在好看,是字帖都摹不来的字体,横竖弯钩都自成一派,纪年想了想,把便签摘下放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