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冷玉被问住,脸上为难,宁卿也不忍她伤心,便道:“公主,我想和你谈个交易。”
“跟我谈交易?”薛冷玉见宁卿那脸色依然温和,却严肃了起来,不禁也整了心情。
宁卿点了点头:“我助公主救出殊离,公主只需应承我,顺利完成三个月之后的祭祀。在这之后,公主是要休了我,甚至是要离开幕渊,和殊离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都无妨。宁卿,也不会再说半个不字。”
薛冷玉斜睨了宁卿一眼,他果然将自己看的透彻。知道自己不愿意过那繁琐拘束的日子,用这样的条件来和自己做交易,当真是有些诱惑。这事情对自己也并无什么不利的地方。
见薛冷玉陷入沉思,宁卿也不打扰,一时下人送了被褥过来,他便自在桌边铺了,再关了门坐回桌边。
“怎么了?”宁卿道:“我知道公主是个有着自主思想的人,不会受什么劝说左右。如今公主在意的事情,虽然不是只有宁卿才能做到。可是如今公主能靠之人,也只有宁卿。而我,也只有求着公主。”
薛冷玉想了又想,知道这事情要是让殊离知道了,心里必然不悦,可是眼下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殊离为了自己进了天牢,他也许心甘情愿没有怨言,可是自己又如何忍心舍得。无奈只得道:“便是我答应了你,你有什么办法救出殊离?他是李炎身边亲信,就算你去劫狱,他也未必会跟你离开。”
便是自己去相逼,这样做来也是无趣。
宁卿见薛冷玉动心,笑道:“救出殊离,我也只是辅助。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公主您。”
越听越糊涂,薛冷玉道:“那你又说是你能救出他?”
宁卿道:“能救出殊离的,是公主您的身份。如今三国鼎立,各国之间即相互提防,也难免的想互相拉拢。殊离在莫国,也不过是李沐身边的一个亲信,如今又身陷牢中,并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人,公主只要回了幕渊,向女皇去说,便说是您在外的时候见了这么一个英俊的男子,想要纳在宫中,这样也就行了。”
薛冷玉听的哭笑不得:“你要我向女皇去讨殊离做……做……”
这算是什么?做妃子?
“没错。”宁卿道:“祭祀大典越近,公主您在幕渊的地位可说是越崇高,无人可及,便是女皇也不得不让你三分。只要你一口咬定了,只有救出殊离才愿意出席大典,女皇也就只能答应你。至于这中间怎么操作,女皇自会去想办法和莫国国君商讨,那些事情,就无需公主费心了。而殊离忠心,即是莫国皇帝命令,他便没有理由不从。”
宁卿这话,说的让薛冷玉不得不动心,可是仔细想了想,以殊离的性子,却怎么可能愿意去别的国家做什么夫侍。这事情要是将他们之间换过来也就罢了,自己可能还没有那么排斥。可殊离毕竟是个男人,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何况这三个月里,自己还有宁卿这个名正言顺的夫。
见薛冷玉又沉默,知她担心疏离不愿。宁卿不由道:“冷玉,你这样担心,处处为他着想。若是他为了什么面子这样的东西而拒了你的心意,自己又没有能力自保,更不要说是护你周全,这样男人,恕宁卿,替公主不值。”
“你别这么说他。”薛冷玉听了难免不悦:“我还以为忠心二字,你远比我更能理解。你我之间并无感情,若是此时,你有了自己心仪的女子,你会怎么办?情意自古便难以选择,殊离能为了我去闯冲撞李炎,其实,这已经很难得了。”
将心比心,殊离为了她已经抛弃了很多自己的原则。而自己却不一定能做到。这世上,又哪里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便是展风颂,说是愿意为了她舍弃江山,可若自己真的动了心,又如何能够舍得他放弃自己浴血拼来的基业。
若没有这相互的体谅和理解,这漫长的一生该怎么样互相扶持。
见薛冷玉不悦,宁卿便没有再说殊离有什么不是,也自然知道,说他的不是,便是自己肺腑之言,也会引得薛冷玉不悦,便只是道:“冷玉,我的提议,你不妨仔细考虑,这事情,对你并无一点影响。至于殊公子方面,你只要和他细细说了,他应该能够理解你的一片苦心。我的身份,也会自和殊公子说的明白,不会让公主难做的。”
这一串串事情来的太快太急,薛冷玉不由伸手在眉间揉着。
宁卿见薛冷玉为难,笑了一笑:“时候不早,公主不如先安寝。明日我们先启程,还有一日的路程才到三国交界的地方,那时候,公主再给我答复不迟。”
薛冷玉不禁道:“若是我不答应你,你要如何?”
她不信宁卿会这么放开自己辛苦找了这些日子的结果,而不是像展风颂那样将她绑回去了事。至少,将她绑了回去,他就可以交差了。后面的事情,说白了,是薛冷玉母子之间的事情。
宁卿看了薛冷玉笑道:“若是公主执意不回,宁卿自会一路将公主妥善安全送回莫国,随后再回幕渊向女皇请罪。公主请放心,若非公主首肯,宁卿是不会透露公主半点行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