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祇摇头晃脑地照本宣科念了起来:“……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读是读出来了,陈祇的表情也作陶醉之状,可就是不太理解,汉有游女,看来古代人还真够开发的,女娃子下水,边上有人瞅着也不怕,改天咱也去长江边上瞅瞅,好歹穿越到了三国,总得见识一番三国美人鱼才是。
心里边虽然如此想,可嘴里不停,继续吟诵,好歹在学校时是个学生干部,上台朗诵一下诗歌啥的也经常干,读起来,倒也显得抑扬顿挫,听得这两个丫头片子作一脸欢喜之状,嗯,虽不知道这俩丫头片子是故意表演还是真心,但好歹让陈祇很是得意了一番,念了一捆竹简之后,陈祇总算是找回了一点自信,干咳两声笑道:“还好,大病一场,本公子还以为自个把一身所学都已经还给了老师,倒不想,还能认得这隶书。”
两个丫头很是配合地干笑两声,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公子爷不打算计较方才之事,事后方才省悟得罪了公子爷的瑟儿悄悄地擦了一把额间的细汗,暗暗咬牙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子。不过,这位年方十三的少女,怕是过没几个时辰,肯定会把自己的誓言忘个一干二净。
陈祇脸厚够厚,凑上了前:“嗯,方才之事……”
“公子大病初愈,方才头晕目眩,拿错了竹简,这才是妙文章。”贞儿眯起那对细长的眸子,笑得跟狐狸似的,此言一出,陈祇差点儿忍不住冲这丫头翘大拇指了,瞅瞅,太善解人意了,真不愧为三代忠良。边上的瑟儿眨巴眨巴眼,在陈祢和贞儿的目光威慑之下用力地点了点脑袋,表示自己坚决地支持贞儿姐姐的论点。
接下来,自然畅开了好说话,陈祗很是坦然,带着一丝伤感地承认自己大病之后,已然忘记了所学大半,而贞儿和瑟儿对此表示同情,同时对自家公子爷的朗诵水平之高进行了赞扬,另外,瑟儿还自告奋勇地表示,如此公子爷偶尔忘记一些字句,身负家传学问的她,还是能帮一定的忙,嗯,很是相谈甚欢。
这下,陈祇还真是有些好奇了,随手翻了一捆竹简,上边的周易两个篆字,陈祇还能认识,后世经常在那些躲在桥墩底下的算命先生跟前,就喜欢摆上这么一本,于是就递到了瑟儿的跟前。“瑟儿,这是周易吧?你且读来听听,公子我还真没见识过《周易》之精髓呢。”
他这倒不是难为瑟儿这大眼睛的小姑娘,而是觉得好奇,想看看这两个丫头是否真如她们自己所说的一般能断文识字。顺便也想了解了解这本迷信人士几乎人手一本的奇书倒底在忽悠啥,能从古代忽悠到二十一世纪,陈祇以前可没闲功夫去瞅,没想到的是,事情往往总是让陈祇难以预料。
“……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瑟儿很是认真地拿着竹简,用她那甜美又略显稚嫩的嗓音诵读起来,而贞儿,则在陈祗的耳边,向他解释这卦象的含义:“……大亨大通,这是一个吉利的占问。心思不正当,就会有灾祸,不利于外出有所往……”
等到贞儿解释完了最后一句之后,陈祇总算是省悟了,怪不得古代那么多的思想家政治家喜欢读《周易》,原来这里边,还真藏着大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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