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小子,还真是,两月余不见,什么能耐都在见长,好好让姐姐瞅瞅,是不是哪儿长了慧骨了?”大姐绣娘很是喜滋滋地捏起了陈祇的脸,完全把陈祇当成了一小屁孩子,陈祇无奈地翻着白眼,却挣脱不得,还好这时有人替陈祇解了尴尬。
“祇儿,你舅父之病,真可治愈?”颇有些患得患失的许靖也凑了上来。这种心理很正常,很多人都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同时,在心里边藏着疑虑,这种心理,陈祇在后世可见过不少。
陈祇赶紧用力挣开了大姐双手的蹂躏,将小脸板下异常的严肃冲叔公许靖道:“叔公,舅父的病,孙儿虽然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只要舅父能安心养病,由孙儿因疾施以药石,一个月内,舅父便可不再受那病痛之扰,不过,若是想要痊愈,怕是没有个月是不可能的,毕竟舅父所患之心痹已经拖延得太久了,只能慢慢的调理,增加营养,逐步地增加锻炼身体的力度来进行康复治疗。”
“康复治疗?唔,呵呵,老夫还真没想到,祇儿的医术,竟然如此厉害,怕是汝父都有所不及尔。嗯,也罢,暂时不去巴郡了,先留在这里,看看再说。”许靖也打定了主意,既然陈祇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方才施针之后,自家的孩儿的病痛便能得到缓解,心里边认定陈祇应该有两把刷子。
这一趟南行,一来,就是为了自已孩子的病,二来嘛,就是想把这个眼高于顶,目无余子的跋扈少年接回广元,亲自对他进行严格的教育,让他早日有所成就,也好对得起那早逝的侄女和侄女婿。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小家伙两月余不见,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仅懂得了医术,而且在待人接物上边,与往日迥异,这让许靖很是好奇,难道说犯了失魂之症,有修正缺点的副作用不成?
陈祇很是谦虚地表示,自己能够就今天的成就,一切都是死去的父亲的言传身教,还有他遗留下来的医学典籍里记载的各种诊断方法。
就在许靖这位老爷子蹲在一旁,斜着眼瞅着陈祇在那胡思乱想的功夫,孟管家之子孟广美已然拿着药疾步走了进来,陈祇接过了药,随口问了一句:“医工呢?咋不见人。”
孟广美咧咧嘴,很是恭敬地答道:“那老头走的实在太慢,小的心想着公子要急用此物,便先拿回来了。怕是这会,还在半道上喘着呢。”
瞅着这个连毛毛汗都没冒的剽悍男,陈祇实在是无语了。可怜的老医工卫昭,两次为咱老陈家出力,都落得这样被半道抛弃的下场,想来这位老医工的心里边一定是郁闷得紧,不过眼下可不是替他人担忧的时候。
陈祇检查了一遍药物和份量,立即嘱人开始煎药。处置完这些,嘴边都快冒着白沫的老医工这才踉跄地走了进来。在陈祇的示意下,自有下人上前搀住了这位可怜的老人坐下。
“不好意思,老朽体弱,走不得急路,所以那药便先让这位小哥拿过来了。”老医工坐下之后,还特地分说了一道,陈祇也懒得点破,再说了,老人也是替孟广美那不礼貌的行为进行遮掩。
至于孟广美,心系公子,也没做错,陈祇也乐得装死,笑呵呵地抚慰了这位老人一番,老医工饮下了半杯茶之后,总算是恢复了些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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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出来的药汁端给了许钦服用之后,开始了等待药效产生作用。所有的人都觉得时光的流逝是那样的漫长,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许钦虽然仍旧神情俱疲,不过神色渐渐地不再那么痛苦,喘息渐渐地平息,不过,他甚至没有力气跟在场的诸人打招呼,就那么斜倚在床榻之上睡了过去。
陈祇再次上前,又再次切脉之后,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到了陈祇的神情,还有许钦的表现之后,这让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自然也不好再留在房中打扰这位重症病人的休息,陈祇见得天色已然擦亮,便拉过孟管家来叮嘱了一番之后,请诸人一齐移步前厅暂歇,一会将就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