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陈祗柔声道:“公子您小心一些。”
“放心吧,这种场面公子我早见多了。”陈祗冲得丫头笑了笑,跟着那名学童就往外间走去,而孟广美,自是随在身上,挺胸收腹地跟在陈祗身后边。走过了前院,学童抢进走入了诊房,高声喝道:“我家公子来了。”
陈祗缓步悠悠地步入了诊室,抬眼一看,嗯,果然,能容纳百余人的诊房里此刻正站着二十来个腰间挎刀,头插鸟毛身披兽皮的夷人,那些江阳百姓,都已然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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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活人无数的江阳郡少年神医陈祗?”一位上身只斜披着一张完整豹皮,腰悬利刃的精壮中年男子看到了陈祗步入了诊房,用他那口不太准确的汉话向陈祗问道,抬脚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两眼里全是疑惑。似乎不认为神医就是跟前的少年。
“大胆,汝何人,竟敢直呼我家公子名讳!”孟广美低喝了一声,踏前一步,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之上。“你又是何人?!敢拦我家洞主。”那边,也跳出来一个壮硕的夷人武士,瞪眼握刀,不甘示弱地用他那夹生的汉话喝道。
孟广美顿时眯起了眼睛,陈祗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家伙,属猫似的,要发飑的时候总喜欢眯起眼睛。“广美退下,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这有甚子。”陈祗反倒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让孟广美退开一步,自己缓步上前,看了一眼那位壮硕的夷人武士一眼,嘴角微弯:“此乃诊堂,入了诊堂的,都是病患,尔若是想舞刀弄剑,请到外边去。莫要吓着前来就诊之百姓。”
那位壮硕武士闻此言,却没有多大的反应,愣愣地瞅着陈祗,似乎不明白陈祗说些啥子,陈祗不由得翻起了白眼,看样子这帮子少数民族平时与汉人的交流太少了,这时候那位洞主低喝了一声,此人只得收刀退到了一旁。
而那些站在诊堂一旁的百姓,此时一个二个都面露崇敬之色,纷纷向陈祗行礼,对于陈府的公子,这两年来陈祗的表现,已经这些江阳的百姓都快把陈祗奉若神明了。陈祗也回了一揖,这才看向这位仍旧再打量自己的精壮中年男。“某家正是江阳陈祗,不知这位洞主姓甚名谁,找陈某何事?”
“我叫爨龙,是南边夷人的首领,叫我洞主也行,那个,汉话我不太会说,你等等,¥·¥—·”这位中年男子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张着嘴半天,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似的,颇有些尴尬地冲陈祗一笑解释道,然后回头冲着诊堂外喊起了话。
陈祗一个字听也听不明白,先人的,怪不得后世的美国佬要找土著去当电台通讯员,用这种少数民族特有的土话传递消息,绝对要让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密码破译人员彻底傻眼。除非有本民族同胞也在干密码破译这一行当。洞主,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好像三国演义里边好些南蛮首领都把自个称之为洞主。
回答的,是一声陈祗不明白的语言,但是,却清脆动听得犹如那林欢快穿梭的夜鸾一般悦耳,陈祗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诊堂的入口,先是悦耳的银铃之声有节奏地轻响着,然后,映入了眼帘的,是一张素无粉黛的面容,一对顾盼之间,涟波荡漾的大眼睛,还有那似乎永远带着笑意微翘的嘴角,两条胳膊和一双小腿都露在那身夷装之外,显一种健康的日光色,体态也不若汉家女子一般婉约,倒像是一头浑身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小雌豹。
迈着那轻盈而富有节奏的步履走入了诊堂,冲那位高大的带来洞主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这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的声音确实好听,虽然听不懂,但陈祗仍旧觉得像是在听那鸟儿在歌唱一般。
这时候,这位小姑娘似乎已经跟那位洞主交谈完毕,上前两步,腰间的细银铃,就镶系在腰间,而且除了银铃之外,还有好几把亮闪闪的短匕首也挂在裙摆上,上下两截衣,露出了一圈眩人的粉白,伴着她的移动,亦衬出了那已然开始呈显妙蔓的身姿。
“你就是那个汉家的少年神医陈公子?”少女站到了距离陈祗不过尺许的地步停住,背起了手,好奇地瞪大了那双明媚的眼睛,肆无忌惮打量着跟前这个比自己高小半个小的汉家少年,那种自然而没有任何掩饰的目光落在陈祗的脸上,让他这位厚脸皮的穿越者也禁不住觉得脸有些发烫起来,是的,从小到大,除了亲人之外,还没有一个异性会如此打量自己。
而且,满头丝缎般的秀发亦随着节奏而在她身后轻扬,一个简单的发箍和一根变幻着色彩的鸟羽,让她显得像是与混浊的尘世无关,犹如那屈原九歌中骑着豹子的林间女神一般媚惑浑然天成,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宛如林木一般清新的味道。
看到了陈祗有些尴尬的模样,她不由得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晶莹的白牙:“怪不得他们都说汉家少年脸嫩,阿爹,他脸红了,嘻嘻……”自然而动人的笑声,犹如那清越的音符,在陈祗的耳旁轻盈地盘旋着。而那没有一丝修饰的如花笑颜,清新得像那爽朗的和风一般,拂过陈祗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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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先人的,快累死了,终算是把这妞给顶上来了。今天的更新了到了哈,去休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