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此曲能入孙娘子这样人物的法眼,乃是它的福气。既然曲已送至,祗便先行告辞了。”陈祗答了一礼之后,就作出了一副欲起身而离的模样。“公子且留步,吾妹得公子赠谱,尚未酬谢,还请稍待,品此间之佳宴,某也是喜好音律之人,正有一些问题,需要相询于公子。”那孙匡倒先开了口作出挽留。
陈祗听言,略一犹豫,便坐了回去:“如此,祗便不客气了,祗久在益州,对于江东之鲜物,甚是垂涎……”
孙匡虽然长的很是帅气,但是身为男儿,却略嫌瘦弱,看样子不喜武事,对于音律,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一般,相当的爱好,酒宴之间,多是孙匡与陈祗交谈,而那孙尚香,倒似把全部心神放到了那小侄女身上一般,脸上偶尔露出的娇柔,着实是别有一番风情。可惜,陈祗不敢多看,以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酒过数巡,那孙匡笑言道:“想不到,汝竟然与我二哥一般,舞象之年,便被荐为孝廉,实乃益州之才俊也。”舞象之年,意思就是指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的男子。虽然在那逗着侄女,可是两人的谈话一句不拉全听在耳中的孙尚香听到了这话,亦不由得侧目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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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淡淡一笑,抿了一口酒道:“祗不过是一玩劣之人,能得荐为孝廉,那不过是故旧相助之功、祖宗之恩荫尔,若论才干,祗不及孙破虏多矣。”
听了这话,那孙匡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接陈祗的话头,转而向陈祗讨论起了经学来,陈祗倒也不悸,在庞德公门下那些光阴,陈祗可都是学得扎扎实实的,聊了好半晌,已然见那夕阳渐远,孙匡方才打住了话头。“今日一聚,与奉孝相谈甚得,既然奉孝学业大成,如今也游历了不少的地方,也是该静下心来,思量日后的前程,嗯,恕匡冒昧,不知奉孝可有出仕之心?”
听到了孙匡此言,陈祗知道,这家伙还真会为孙氏打算地,想把自己这个三国时代的穿越众给收拢入其兄的幕府之中,为他们孙氏卖命,陈祗笑着摇了摇头:“祗才疏学浅,虽在师门得师尊悉心教导,然而所得不过这数,加之如今年不过十八,心性仍旧跳脱得很,若是入仕,办起事来,定然会有负于人,还是先走走看看,历练一番为好。”
不多时,陈祗告辞,待陈祗离开之后,那孙尚香向孙匡询道:“四哥,您为何要出言邀此人入仕?”
“妹妹有所不知,此人虽然一再掩饰,但依为兄之见,此人有大材。”孙匡看着陈祗的背影,悠悠地道。他跟孙尚香不一样,从小就随着几位兄长征战大江南北,阅人无数,而且,十五之龄,得荐孝试廉者,皆不是泛泛之辈,方才孙匡旁敲侧击之下,虽然陈祗一意掩饰,但是孙匡还是看得出来,陈祗此人能得入那庞德公门下,绝非仅仅靠关系,更多的是他的才智。
虽然远在江东,但是,孙氏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荆州,那庞德公座下弟子,无一不是当世才俊,而他十五便独往荆州,拜入那庞德公门下,苦学经年,若真像他自谦的那般,除非庞德公的眼光有问题。
“哦?”孙尚香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及笑道:“四哥,您觉得,二哥会用您荐的人材吗?”
听到了孙尚香之言,孙匡不由得微微一呆,回过了头来,看向孙尚香,不由得苦笑道:“妹子,你我皆是孙家之人,为了我孙氏计,我们岂能……”
原本褪去了冰眸冷颜的孙尚香的脸上再次罩上了寒霜:“四哥,您别说了,如今,小妹只有两个兄长,一个是您,一个是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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