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开车回到村里,燕长青也没说有机会去春晚的事儿。
不然万一被人说,那啥没出来那啥一溜子的,不好听。
等有结果了再说,如果真能成,到时候估计老妈又能开心好几天……
应该是能开心好几年。
老妈就问了去表演怎么样,接着燕长青就跑了出去,放假了,二娃和铁蛋一群孩子等的心急火燎,就等放假时间多可以好好坐坐车了。
小面包车里挤的人压人,都挤进来要坐着兜风,也不知道被压在下边脸都挤的和中风了似的,能吹到什么风——大概率只能等上面的熊孩子排废气的时候,吹上一股了。
燕长青也不管,只要别闷死人就行,听着吵吵嚷嚷就开车转悠了起来。
转了一会儿干脆让小志开着跑,反正平时这家伙都能开着拖拉机犁地干活了,让他挂个一档在打麦场兜圈完全没问题。
小志有经验的很:“七斤哥你放心,要是没法我就撞麦秸垛上,保证没问题。”
这保证……
燕长青也不管,去检修一下发电机,还有已经是别人家的打面机和榨油机,反正都是顺手的事儿。
小面包车在打麦场转了半小时,一群家伙自己都不坐了,出来后一个个面红耳赤汗津津的,还有点发晕,看起来坐车的比开车的累,估计等下睡觉都能睡的特别香。
……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熊孩子们就带上陀螺鞭子,直奔酒厂。
酒厂这边有水泥地坪,平时翻晾蒸煮后的粮食,拌酒曲,或者最后晾晒酒糟都需要用,但是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用,空的地方也挺多,这可比打麦场那边更适合打陀螺。
一个人玩没意思,多几个人就特别有意思,如果有十几二十多个孩子一起打陀螺,能玩的不需要吃饭。
二娃一到地方就抢了个位置,洋洋得意:“谁来和我碰,碰坏了我可不包赔,有人敢不?”
碰陀螺就是两个人一起抽打着陀螺,然后撞上去,看谁的更稳,谁的被撞的没法继续转。
和最后抽一下陀螺,然后比谁的陀螺转的时间更长一样,碰陀螺平时也是个很受欢迎的游戏。只不过今天看到二娃又炫耀,其他人一起面露鄙视。
他太无耻了,也不知道怎么弄来个小钢套,给自己的木陀螺套了上去,这下谁还能撞得过他?
好在村里的都是木陀螺,撞了也撞不坏,但是他还拿到学校里,欺负那些没买木陀螺,用墨水瓶子做的自制陀螺。
这种行为连一个村的小伙伴都鄙视,就他把鄙视当成羡慕,依旧得意的不行,眼看举目四望竟然没一人敢来,忍不住有些膨胀:“七斤哥,敢不敢来?”
小子你膨胀了啊!
燕长青想了一下,笑呵呵地点头:“那你等一会儿,我先做个陀螺。”
找了根小木棍,拿刀削了一下,看着粗细差不多,反正临时用的,无所谓。
拿个小钢珠嵌进去,接着就在二娃呆滞的目光中,找了个又粗又大的钢套,直接套在了那个简陋的陀螺上。
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二娃:“来不来了?”
二娃嘴硬:“你这个太大,你打不动。”
“谁说我打不动,不敢就算了。”燕长青哈哈一笑,接着摸出来一截绳子做了一杆鞭子。“谁想来都可以,谁敢来!”
一边说着一边就使劲一转陀螺,在一群熊孩子羡慕的目光中,拿着鞭子慢慢抽着让它彻底转起来。
二娃郁闷的很,他那个陀螺哪比得上这个,压根不想去自取其辱。
燕长青等陀螺转的平稳之后,把鞭子一扔:“我去干活了,谁想玩自己玩去吧!”
一群家伙们有点发愣,片刻后突然嗷嗷叫着就冲了出去,都奔着那杆鞭子而去,想要抢先获得使用权。
燕长青忍不住又吼了一嗓子:“不许打架啊,谁先抢到鞭子谁玩!”
反正不管谁玩,二娃都嚣张不起来了。
拿一个小破钢套和我修理工炫耀,二娃子你找错人了,哈哈!
……
酒厂还有几个人正等着老板呢,看他总算不玩了,赶紧上来跟他后边等他指点。
主要是各个流程都有他需要指点的地方,不然大伙儿干着活儿总是不放心,哪怕是让他看上一眼,就觉得心头大定,可以放心的继续接着干。
当然他不在就没办法了,那只能自己上,人嘛,就这样。
燕长青觉得这也算娱乐工作两不误了,对自己能兼顾两者还挺满意的。
到了快午饭的时间,厨房里的饭菜香味飘出来,熊孩子们像一窝马蜂似的又往回奔——他们回家吃饭,人多了也不好都在这里混饭。
不过小志和几个大点的孩子留了下来,他们拿着扫帚把地坪给清扫了一遍才离开。
规矩就是这样慢慢形成的,对于熊孩子们来说,他们其实也不怕立规矩,做游戏也有规矩呢,他们只怕不能玩开心,只要能玩开心,多一些规矩也完全可以接受。
燕长青给飞虎飞熊的狗盆里扔了两小块馒头,然后倒进了些挺有油水的菜汤进去把馒头浸泡上。
两个家伙早就等不及了,食物不多,等到主人端着碗的手离开,啊呜两声就把那点馒头分吃了。
这点当然不够它们吃的,就是先让它们吃点,免得急的围着自己转耽误自己吃饭。
等下所有人都吃完饭之后,厨房里肯定还有剩饭剩菜,那也是它们的,当然也有大黑大黄的,不过那俩吃的少,而且每天到处溜达,好像也不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