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那双拖鞋是向边庭后来给他准备的。
生活迹象看不出什么,但向边庭的状态总有细微变化,父母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能察觉不到。更何况向衡和边瑜又是什么人?久经名利场,都太敏锐了。
那天边瑜坐在车上一眼就认出了出租车里的人,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向衡,一个眼神向衡就懂了,连一秒都没思考就问:“你认识他?”
边瑜告诉他那是儿子在江州的邻居。
之后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夫妻俩思路都通了,两个人在车里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要找到贺宣住的地方不难,只要看一下向边庭这两天的出行轨迹就知道了。
要调查贺宣的身份背景也不难,向衡连夜就找人调查清楚了。贺宣的职业,履历,家庭情况,他那里都有详细的资料。
向衡找到贺宣是必然的事,即使贺宣住的不是他们集团旗下的酒店,他也有办法调出他的入住信息。
沉默良久,向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垂着眼,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他问贺宣:“你是怎么想的?”
贺宣说:“我追随他。”
向衡看他一眼。
这个回答看似不着边际,其实态度坚定。
贺宣又补充了一句:“任何情况下。”
“你很理想主义。”向衡放下茶杯说,“这点倒是跟边庭很像。”
向衡握着茶杯沉默片刻,沉声道:“你们不合适,方方面面都不合适。”
贺宣没说话,向衡问他:“没什么要说的吗。”
“您有您的态度,我也有我的态度,您说什么跟我说什么,我想应该都左右不了对方的态度。”
向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头道:“说得是。”
向衡将杯子里的茶喝尽,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通电话。没过一会儿,司机进来了,向衡吩咐道:“送贺先生回酒店。”
司机点头说:“是。”
贺宣看了向衡一眼。
“贺先生,您请。”司机手伸向门口,对贺宣说。
贺宣站了起来,向衡仍旧坐在座椅上,端起茶壶往茶杯里续了点茶。他抬眼看向贺宣,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跟边庭不合适。”
贺宣回了酒店,进电梯的时候接到了向边庭的电话。
“你昨天睡那么早呢。”向边庭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的,估计在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