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葭临现在人不错,江蓠也不算坏,那还能是谁的问题?
肯定是那个王垠安,说不定前世傅葭临做下的那些错事里,都少不得这个王垠安蛊惑。
傅葭临望着陆怀卿握住他的手,温热的触感从手心蔓延至心尖。
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又出现了,他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想陆怀卿永远不要放开他的手。
他甚至阴暗地希望这条到天牢的路越长越好。
“想什么呢?快点!咱们还要去救人啊!”陆怀卿催促。
傅葭临弯了弯眉梢:“好。”
他只是在想,他赌对了。
陆怀卿果然会喜欢和她一样的人。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明媚。
虽然这些和他不沾一点关系,但没有关系……他能演好的。
他一定能演好的。
大燕的天牢是陆怀卿前世就很害怕的地方。
这里关押的犯人都不简单, 不是宗室重臣,为了维护颜面关押于此,就是那些犯了能够夷九族大罪的人。
前世她曾见过驿馆其他使者, 偷偷往母国传递消息, 就被以细作的名义带走。
听说那人是被关进了天牢,至于后来是死是活陆怀卿也不知道, 只是她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那人。
前世她谨慎小心,从不私自和漠北联系, 就是害怕被傅葭临怀疑。
如今站在这天牢面前,她却觉得这里并没有那么可怕。
天牢门口依旧是车水马龙,多得是行人路过, 偶尔还会有乞儿怕热, 贴着天牢的墙坐下遮荫,只是很快就被差役赶走。
让她曾经害怕的东西,原来……一点都不可怕。
“你这是做什么?”陆怀卿观察眼前的天牢的同时,发现傅葭临拔了剑又惊又怕。
傅葭临不知所措:“你让我来不是让我带你杀进天牢的吗?”
啊?
陆怀卿听着傅葭临不像是说笑的话, 再看他真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她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傅葭临是真的打算进去劫人。
“才不是!你不是皇子吗?你来看看犯人,他们肯定不会拦你的!”陆怀卿道。
傅葭临:“你不是要救江心月吗? ”
“那也不是用打打杀杀的法子救!”陆怀卿打量着傅葭临,把手伸到他面前比比划划:“你有没有那种,别人一看就能知道你身份的东西。”
“我……”
傅葭临的话没说完,陆怀卿就急匆匆打断了他:“有没有嘛!”
傅葭临从腰间摸出一个白衣卫的腰牌,放到陆怀卿手里。
她仔细辨认上面的字,看清“白衣卫”几个字后惊讶道:“你不是杀手吗?”
傅葭临的手瞬间收紧, 却又故作冷静:“以前是杀手,被认回皇家后, 父皇见我不是读书的料,就让我去白衣卫了。”
什么啊!
陆怀卿忍不住气愤,这天底下哪里有这种爹娘。
难怪傅葭临这一世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他父皇后来死在这个儿子手上,纯属自作自受。
“傅葭临,咱们快些进去。”陆怀卿攥紧手中的腰牌,把它亮给天牢的守卫看。
守卫看清腰牌也不打算放人。
他们天牢里关的人要是丢了,白衣卫可担待不起。
但守卫一抬眼就看清了傅葭临的脸,他扑通一声跪下:“五殿下!”
陆怀卿这才明白傅葭临,刚才被她打断的话究竟是想说什么。
“这些人认识你?”陆怀卿问。
傅葭临:“白衣卫会提审犯人,我来过几次。”
说完这句话,傅葭临就看向陆怀卿。
白衣卫在长安的名声一点也不好听,他害怕看到陆怀卿嫌恶的表情。
但她此时正快步跟着狱卒往关押江心月的地牢而去,没有深想他的话。
傅葭临松了口气。
“狱卒,你这酒不够烈啊,给我换一壶来。”
傅葭临和陆怀卿两人还没走近那间关押江心月的牢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醉醺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