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来到了中午。
整个早上都在早餐店的均太,一踏出店面,顿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错觉。
「冬子妹妹,你可以和姐姐交换一下le吗?」
翎奈兴致b0b0地凑了上去,已经拿出手机蓄势待发了。
其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变态老头,沿途物senv高中生,无辜的冬子成了她第一个相中的对象。
「……可以。」
那是软绵无力的声音,冬子已经被姐姐洗脑,遵从至上了。
当翎奈收到了冬子的le,表现出了孩子般的开心。
「冬子妹妹,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後有什麽好事,我会记得分享给你的。」
有点同情冬子了,因为这家伙口中的好事,就是他们这些正常人眼里的坏事。
这时,姐姐率直的目光扫了过来:
「均太,你也给冬子妹妹你的le吧?你们认识到现在,应该还没有对方的联络方式吧。」
「啊?」
均太与冬子不由得一起发出愚蠢的声音。
宛若狗与猫这般水火不容存在的双方,现在却要交换彼此的le?翎奈也看到了,一旦他们被放在同一个空间,就会彼此互咬,巴不得对方消失。
先是将他们凑一对後,现在又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水野,你也听到了吧,这就是这家伙口中的好事。」
翎奈没有动怒,反而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说:
「有什麽关系,刚刚我们在店内也有聊到吧,你们的朋友织香,就是有你们在,才能继续待在王nv,这样你们就有理由获得对方的联络方式了吧。」
而且这样也b较方便啊——姐姐补充。
均太与冬子随时都会迸出火花的眼光,互看了对方一眼。
最先妥协的是冬子:
「如果是为了织香,那也没办法了。」
嘴里却不服输,y要坚持自己才是受罪的一方。
看着他们俩的互动,翎奈很有心得似的。
「冬子妹妹,接下来还有什麽行程吗?」
「咦?」
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冬子词穷到想找人求救了。
均太也很好奇,待在一旁拭目以待。
他对冬子的了解很少,少到宛若只是知道有这麽一号人物,这点不免让他清算了一下,他手上握有的冬子资讯:吃饭、读书与他们有个织香这个共同的朋友。
就这样,没有更多了。
慢着,这样来看岂不是——
「读书吧。」
这怎麽看都是情急之下的小谎言,姐姐的反应也很理所当然:
「这样啊。真是个好学生呢。你的成绩应该很好吧?」
「……算是吧。」
「真好啊。哪像某个弟弟,长相笨就算了,连成绩也是不上不下,我很担心呢。」
「……」
「要是你是我妹妹就好了,这样我也不会那麽费心了。」
「是啊……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当冬子踩着混乱的步伐,远离他们的视线,均太立即靠了过去。
「姐……」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个孩子在说谎。」
翎奈嘴角洋溢的微笑,均太只有苦涩。
「虽然回去後要做什麽都是她的自由,也没有义务和我们报备,不过她会这麽做全是因为害怕与别人相处。」
因为害怕,反sx地胡说八道……
「均太,在店内时就是这样了吧?人cha0的拥挤,让她不敢进来,要不是你这个认识的人正好在,她今天应该就会放弃了。」
「我想也是,怪不得你才会在道别前,提出那种看似不合理的要求。」
报恩一般的要求。
均太是让她能待在店内的契机,饭後留个le并不失礼。
不过,要是是这种原因才成立,均太宁可与冬子继续保持以前的关系。
想到这些的均太,不是很想说地和姐姐坦白了,分担痛苦一般地说:
「其实别说你看到的了,我和水野也认识好几个星期了,但看法也和你一样,那家伙似乎有什麽不能说的过去,让她见人就闪,不敢有更多接触。」
「……」
「水野在校总是独来独往,就连同学邀请吃饭也拒绝在外,没有人b她更适合独行侠这个称号,直到初绘被她姐带走,这件事出现转机,水野开始接纳了初绘是她朋友,在那之後愿意与班上同学往来,结果……」
「结果还没多久,那孩子又故态复萌,回到了孤独一匹狼的日子?」
姐姐接着说下去,以自己的观点轻易道破许多当事人不敢触及的内幕:
「所以,均太,你觉得在这之间,冬子妹妹出了什麽事吗?」
昨天,自他与冬子返回学校後到现在,中间多达了半天的空窗期,要说平安顺遂,肯定是不可能。
不过,他却又由衷地保佑,这都是他的胡思乱想。
「不知道……我只能说不知道。」
姐姐ai莫能助地放开肩膀,表情无一不是「又来了」。
感到奇怪的均太提问了:
「姐,你在问什麽?你想知道什麽?」
「……」
「明明你才刚ga0混水野与初绘,要离开的时候又顿悟了什麽似的,二话不说先测试一下水野的反应。」
翎奈稍微得意了一下:
「怎麽,一阵子不见姐姐,发现姐姐有那麽大的改变,紧张了吗?」
「我要紧张什麽啊。那麽多年过去了,你的脑袋依然违反正常人逻辑,要说紧张也是紧张你这个问题美少nv的始祖,会不会把这种病传染给其他人。」
「好过分,均太居然将自己的姐姐当成病毒携带者。」
「我如果不说上两句,就换你们这些问题美少nv爬到我头上了!」
姐弟俩共处的时光,如同翎奈的预言那般准确。
他们整整一个早上都在外溜达,趁着姐姐逛杂货店,均太来到门口,偷偷发了一则简讯给父亲报平安:
——老爸,今天外头的天气很好,我和姐出外透透气,现在在附近的商店街,要是有空你也带妈去外面踏青吧。
父亲不会用le,但这个节骨眼又不能打过去,简讯是能动用的唯一手段。
——出门小心点。
父亲很快就传来了回讯。
——要是钱不够,过两天我还会再汇过去。
简单的两句话,就带出了父亲对他们姐弟的关心。
均太忽然觉得难得正经一次的父亲很可ai。
带着这般心情,均太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收回口袋……似乎穿帮了,姐姐眼角的余光不曾离开过他,明明手里拿着复古的糖果组合包,却一直没有下一步。
不,下一步来了,他的手机响了。
「ga0什麽,这麽近的地方,有什麽话过来说就好,没事传leg嘛?」
均太的第一直觉就是姐姐g的。
全天下也只有她和优绪会这麽无聊。
正当均太以为要被狠狠训一顿,落得和昨天一样的凄惨下场,看到手机的画面,他愣了整整三秒,不知所措。
「这是……」
其名——初绘织音。
想都没想过的名字,以le的形式出现他的手机了。
简直吓破胆的均太,不敢点开这个上面写着「你现在在做什麽」的讯息。哪怕一个闪神,都会自动跳进与对方独处的两人世界。
已读和暂时存放待机画面看似一样,意思却天差地远。
同样都是有看到,就差在对方会不会得知自己看过了没。
均太不得自乱阵脚,这盘棋的每一步都很重要。
走错一步都会要人命。
对手是织音,谁知道她会在别人思考期间,做出什麽动作。
「你在g嘛。」
姐姐拍了他的肩膀,如此无心之举,均太差点掉进万劫不复的泥沼……不,他已经掉进去了,名为le的泥沼。
——你现在在做什麽。
——你现在在做什麽。
果不其然,织音随即来了个二连发。
因为他的画面还停留在le,以至於织音的连续出击,都能马上收到。
全是已读讯息了,均太不能再装si:
——等等等,你先等一下。
——好,我等你。
——我会等你的。
——要记得喔?记得回来,记得回我。
「这家伙ga0什麽啦!」
b起气愤,更多的是恐惧,均太从来就没有这麽害怕过,然而光是这样大吼大叫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自他点开le介面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接下来的命运。
「均太,你在g嘛啊?要嘛一个人突然傻笑,要嘛看着手机郁卒半天,因为我的回来,负荷不了的你,脑袋终於坏了吗?」
姐姐很同情,拚了命摇头,就好像在说明明他们有血缘关系,为何自己的弟弟是这副德x。
「要是我的脑袋真的坏了,一定是你们这些家伙传染的!」
均太的目光重回手机,依然是与织音对话的le的画面。
「有人找你啊?说得也是,刚刚你就在看手机了。是冬子妹妹吗?公开场合不好意思,只能私下聊啊。」
「连我都开始觉得水野b较好了,结果都是奢求,对方不是水野啊。」
均太亮出手机,让翎奈看个过瘾,如此恐怖情人般的末日景象。
他们姐弟争论期间,织音也不是毫无动作,几乎是每隔两秒一段讯息的狠劲,他的手机现在全是织音发出的讯息。
翎奈就这麽走掉了,好一个不负责任的姐姐,只有有好处的时候才会过来。这家伙si定了,均太发誓後天绝对不会叫她起床。
好,既然都这麽决定了,也该来处理眼下这件事了。
……所以该怎麽做?
不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才会用那种烂招暂时转移织音的注意吗?
他和这个织音也不是很熟,最多见了两次面,全都是建立在以织香为首的基础之上。
该说些什麽才好?
不不不,说来织音是从哪里入手他的le。
一堆未解的谜团,他得去深究。
没有办法的均太,认命一般地回应了:
——你是初绘吗?
稍微试探一下好了。
——我是初绘啊。
——不过,可以的话,请你叫我织音。
——我们姐妹都姓初绘,这样叫会ga0混的,所以你还是叫我织音吧。
——人呢?
——还在吗?
——安安。
——停!我知道了!你是织音,货真价实的织音本人!
均太吓得都要得心脏病了。
但是,织音怎麽可能打住,既然他们现在分隔两地,只能以le告知对方,做什麽就得以讯息交换情报。
——我是织音啊。
——织香打字很慢的,所以我一定是织音。
——说起来你为什麽一开始会误会我是织香啊。你刚刚那麽问,一定是在怀疑我是不是织香吧。你放心,我不是织香。
——啊,对喔,平时我们不会这麽私下聊,怪不得会ga0错了。
——不过,现在开始没问题了。
——看到名字是织音,那就会是我,不是织香啦。
——你有织香的手机号码吗?
——应该没有吧,不然怎麽会把我当成织香。不过,我们姐妹名字只差一个字,也是难免了。
——你要织香的号码吗?要给你也行,织香也不会反对吧。
又是一连串的讯息压迫,均太的视神经快被闪瞎了。原本想利用对话来缓解压力,想不到更有压力了。
一秒的分神,都会被兴师问罪,好像做错了什麽。
均太决定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在这之前应该没有一件事可以称得上偶然,一切都是必然,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织音,你在做什麽?
——嗯?
——我在和你聊天啊。
——你也太夸张,我才刚送出讯息,你就接连发出一系列的回应。
——造成你的困扰了吗?
——抱歉。
——我一开始聊天就会停不下来,这是我的坏习惯,要是造成你的困扰,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是吗?
——没关系啦,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是吗?
——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弄到我的号码?你也知道吧,就连你妹也没有我的手机号码啊。
莫非又是老样子,动用他们初绘家的管道?
——不是今天,其实我昨天就弄到了。
——咦?
——因为公司有点事,才拖到今天和你说的。
——你不知道喔?我还以为她和你说了。
——就是你们班上的导师啊。昨天我打给了她,这才要到你的号码。
——所以昨天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喔!
——哪通?
——你说哪通?
均太不敢看手机了,任由织音疯狂的行径,把画面整个洗好洗满。
「弟弟,你在g嘛?」
「凑热闹就这麽好玩吗?不帮就算了,别一有笑点就赶快跑回来!」
回到手机画面的均太,不想罗嗦了,开门见山地问:
——织音,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喜欢啊。
这里是地狱吗?
望着眼前的画面,均太「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在那之後,姐弟俩回家了。
然後,翎奈履行了约定,一回家就让他看了「未来」。
这就是持边均太的未来。
他看到了。
杂乱、毫无规则,有如战场一般的混乱。
然而,均太对打仗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也不会上战场自讨苦吃。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而且……不能不面对。
而且,要是他现在不处理,以後还是得面对。
还用得着说,这个战场就在他们家啊。
这里是翎奈的房间,到处堆叠与乱扔的东西并不是弹壳或未爆弹,而是姐姐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明明床铺是用来睡觉的,在姐姐充满个x的c纵下,现在成了一堆玩具的殖民地。
这家伙都已经成年了,却还像个小学生一样,要是没有玩具生活就没有乐趣一般。既然姐姐都替他预言了他的未来,他也来j婆一下好了,只要他们姐弟继续住在这间租屋,玩具的数量只会不减反增,而且是呈指数成长。
均太之所以会那麽有信心当然是有理由的,不只是因为他就是这麽了解他的姐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在回来之前还去了一个地方。
姐姐不管他挡在门口,擅自撞开後,拖着一箱又一箱的行李走了进去,在「理所当然」安置好手边的东西後,一副做了很多事的样子,拨开额头的汗水说:
「均太,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什麽啊!」
「你手上那两包是我最近新买的玩具,要是弄坏了,我保证你会看到更遥远的未来。」
「我就知道和你回你之前住的公寓一定没好事!」
而且,这两袋到底是什麽?当均太从这个问题美少nv始祖的手上接过後,就是这种状态了,所以他只能感觉到……这两袋重得不得了,宛若拖着两颗秤陀一般,均太的双手已经麻痹了。
不过,和他内心现在的无奈相b,这点程度的重量并不算什麽。
总之,他先把手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谁管这两袋装的是什麽,与他无关。事实也是,翎奈看都没看一眼,就赶紧去翻动她刚刚带回来的行李,就为了确认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咦?你真的要搬过来?」
「你刚刚是搬心酸的吗?」
「……」
「老弟,为什麽要拿出手机?」
「打给搬家公司。」
「你就这麽不想和我住?」
「就是不想,才要打电话!」
「慢走不送。」
「啊?要搬走的是你,不是我!」
「没想到老弟对我这麽好,愿意用这栋租屋换我那间鸟不拉屎的小房间。现在那间小破房是你的了,记得缴房租。」
「……你是不是还没缴这个月的房租?」
这家伙是来真的?这家伙就是来真的,那他也只能以牙还牙了:
「你租约到了吗?我记得不是还有两个月?」
「所以我等会就会去和房东商量这件事,没想到不只不用再缴房租,还赚到一个免费的搬家工人。」
「我果然是你的搬家工人啊!」
不只是搬家工人而已吧?还有打扫阿婆,这家伙会突然搬过来,不就是因为不想打扫吗?对均太来说,今天这件事不是惩罚,而是要让他习惯,像这样的事情以後会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只不过,这个搬家工人还真是不给力啊。」
「别因为我抱怨,就马上以牙还牙,而且我这是正当防卫,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就把弟弟当成搬家工人。」
说什麽这是乱说话的惩罚,就算没有乱说话也逃不掉啦,就只是刚好被逮到机会而已。均太认了,这就是他和这个姐姐的相处模式,姐姐负责t0ng娄子,而他则是负责善後。
「原本我还想外带冷气与冰箱。」
「你这是偷窃啊!不是你的东西不准乱拿,你到底有没有身为老师的自觉?」
均太突然觉得头很痛,原来昨晚的经过不过是一切噩梦的序曲,而且……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地上的东西越堆越多……均太彷佛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垃圾、混沌、混浊、黯淡不明,无论怎麽挣扎,都看不见希望与光明,尽情被名为姐姐制造出来的混乱堆叠,直到被彻底埋葬,这就是他的未来。
「因为等会不是你来整理,所以东西才随手乱扔啊。是说你这样真的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该带的东西都带到吗?」
这时,一个东西在半空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落到了均太手上。
卫生棉。
均太在感叹之余,把刚得来的战利品随手扔到其它地方,没想到一个美少nv会那麽没有卫生习惯。
姐姐吐了一口气来回应他的叹息声,一脸满意地起身,双手叉腰:
「很好,全都有带到,没有遗漏。」
我果然是天才。姐姐洋洋得意,感觉她的鼻子要变长……均太怎麽看,她都是在胡说八道,那样毫无秩序地乱拿乱扔,最好可以面面俱到啦。
不过,均太另一方面也在祈祷,他的姐姐真的没有漏掉,要是真有那一天,他也会被卷入。
「要是能再弄到一台冷气与冰箱就好了。」
「这间房间就有冷气了,楼下也有冰箱,你不需要担心这里少了什麽,你要什麽老爸全都准备好了。」
「那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老弟。」
说着,翎奈踏出门口了。
「你要去哪里?」
「还用得着说,当然是去睡午觉了。」
「你还真敢说啊。」
所以目的地就是他的房间。
「只要今天可以整理完,晚上你就不用和我抢棉被了。」
「你也知道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个啊!」
「所以,好好加油吧!我ai你,老弟。」
「恶心的话就免了!」
翎奈已经听不见他的抱怨声了,人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还真的啊?真的就这麽走掉,让我一个人处理……」
均太很想说自己是在作梦,他的姐姐不可能会这麽无情,然而事实就是……他的姐姐就是这麽无情。
「真是的……」
抱怨解决不了事情,均太收起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心态,全力正视眼前的光景,宛若刚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战场。
「话说回来,这里果然是战场吧。乱成这样,老姐那家伙昨天都做了什麽?」
在他没看到的时候,这个翎奈到底都做了什麽?均太想不起来,当他要反击的时候,就被姐姐拖走了,接下来眼里所见的,就只有姐姐恐怖的睡相。
「算了……还是赶快整理吧。」
就像姐姐说的,只要他能够在今天ga0定这件事,晚上就可以拿回自己的房间。
一想到这里,均太就有动力了,睽违一天的时间,终於再次看到「和平」了。明明才一天,他却觉得如隔三秋,这就是问题美少nv。
均太卯足了劲,开始赶工。
看到这一幕幕乱七八糟到俨然就不是人类住的画面,以及脚边这些衣服与玩具,均太的脑海又浮现前一刻那句话:翎奈还是老样子,纵然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不过姐姐就是姐姐,不管分开多久,持边翎奈都是他的姐姐。
均太放心了。
门铃响了。
「姐——」
均太反sx地把责任推给翎奈,这才想到姐姐到底是去睡午觉还是去解约,不管姐姐是去哪里做什麽,都与他无关。现在的他就是整理到一半,还ch0u不开身,才要这个樱樱美代子去应门。
虽然均太不记得自己今天和谁有约,不过不管是谁都好,他现在很忙,别闹事。
「姐……?」
跑出去了……?叫了老半天,都没有人回应,看来是那样了。均太也感到遗憾,不过要是这是姐姐的选择,他也不会阻止——而且还会举双手赞成:
「一天搬两次家,辛苦你了。」
也就是说,姐姐把他家当成了垃圾场,现在占据这间房间的,不是行李,而是垃圾。
「看来等会要叫的不是搬家公司,而是清洁队吗……」
均太不由得产生这样的妄想——
「可恶,老姐那家伙!这次又跑到哪里去了!不只把我当成搬家工人,又把打扫与整理的工作推给我!」
均太忍不住了,一定要好好发飙一次。
然而,就像前面说的,不管现在说什麽、抱怨什麽,都不会有人理他。
这只是在自我满足而已。
不,有人理他。
就是门铃。
因为一直没有人去应门,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开始疯狂按门铃了,就好像笃定这栋屋子一定有人。
「对了,老姐那家伙有我们家的钥匙吗?」
均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仔细一想无论昨天或今天早上,都是他来开关门,原来不只是因为姐姐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可恶的家伙,没有钥匙还出门,专门来丢人现眼的家伙!」
均太赶紧飞下楼,既然知道对方是姐姐,那就没什麽好讨论的了,可是当他来到玄关的时候,又想到既然没有钥匙,又要怎麽锁门?均太没办法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他的手已经放在握把了,就差一步就能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一打开,还不到一秒的时间,均太就快速地把房门关上并锁上,然後再拿出铁槌、钉子与木板,为他们家的房门穿上一套新装备,他相信即使是战车也撞不坏这套最强装备。
这样就放心了。
这样今晚就能睡好觉了。
均太才刚松口气,正要想今晚要做怎样的美梦,门外传了新的声音:
「开门。」
「不要。」
「均太。」
「所以我说不要了!你到底想怎样,假日不好好去放松,跑来我家g嘛——初绘!」
初绘织香——均太的同班同学。
他刚刚果然没看错,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真的是织香。即使隔着一扇门,他仍能感觉到织香独有的声音带来的美好世界,这就是当年活跃於歌坛的一线歌星的实力。
不过,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
均太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这个织香……这次又在ga0什麽?好不容易家里只剩他一人,可以好好清静一下,为什麽织香会突然跑来?
「开门。」
均太拿开了木板,稍微转开了门把,从缝隙窥探外头的情况,一如刚刚看到的、听到的,他只看到了织香一人,他的同班同学正孤零零地伫在门口,等他的正面回应。
「初绘,你来做什麽?」
「开门。」
「有头没尾的,先和我说清楚,为什麽我要开门!」
「……」
「那是什麽表情!别以为摆出一副寂寞小羊的表情,就能博取我的同情!」
情况来得突然,均太差点忘了和这个问题美少nv的正确g0u通方法,稍微冷静下来後,均太重新跨出那一步:
「这里是你家吗?」
「不是。」
「那你过来做什麽?」
「因为我过来了。」
「这不是理由!初绘,你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我迷路了。」
「你要回家了。」
「我没有要回家。」
「明明刚刚那麽有默契地不断重复我说的话,为什麽这次要和我唱反调!」
「我在唱反调。」
昨晚几乎没睡,jg神已经到极限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织香,均太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均太。」
「所以说,初绘,你到底来我家做什麽?记得我家怎麽走,却不记得你家怎麽回吗?」
「我还记得。」
「我不相信!算了,我直接打给你姐,叫你姐来接人。真是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啊。」
均太才刚从口袋ch0u出手机,他就感觉到另一gu力量,织香的眼神变了,伸出的手sisi地把着他们家的大门,就算均太想关门,也会因为那战栗的眼神而被吓得软脚。
「姐姐……」
「怎……怎麽了?」
然後,大门被一gu不可抗拒的力量「粉碎」了,不是「打开」,也不是「破坏」,而是有如被扔进碎纸机的废纸,因为接触到了第三gu力量,由里到外被全面粉碎。
明明均太就在现场,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却没有看清楚那个瞬间,除了深感遗憾……他还感觉到害怕,要是再继续坚持要把这个同班同学拒之於门外,下一个粉身碎骨的是不是他?
所以,他不会再那麽做了,门都没了,还谈什麽拒绝,来者是客,天生就好客的均太,平时的兴趣就是接待客人。
「均太。」
织香不顾一切地凑了上来,均太被吓得跌坐在地,尽管如此,织香仍没有放过,就是要穷追不舍,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绝不罢休。
「均太。」
「都说了,要说什麽就直说!一直要别人猜,这是在玩什麽游戏?」
「为什麽均太会有姐姐的号码?」
这个时候,两人的目光相继来到了旁边,跌倒的时候,原先把在手上的手机也掉下来了,然後——他们都看到了,均太的手机画面,那是织音的le。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了。
「为什麽均太会有姐姐的le?」
「我也想问好不好!」
「为什麽?」
「……因为你姐跑去问优绪老师。」
好可怕好可怕!要是不老实说,一定会被砍头的!这个织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会突然变得那麽认真……?
「初绘……莫非你是因为发现你姐早上都在和我聊天,所以才杀过来的?」
「……?没有啊。」
「你也是刚刚才知道?」
「刚刚才知道。」
「那你突然跑来g嘛!弄得好像你来抓j的一样!」
「抓到了。」
「对不起。」
均太下跪认错了,对於这个话题,他只有认错,就算与他无关也要认错。现在在均太面前的,不是他的同班同学,更不是当年的当红歌手,而是恶鬼罗刹,专门诊治他的恶鬼罗刹。
「刚刚均太会那麽不欢迎我,就是因为姐姐?」
「既然你是织音的妹妹,就应该知道织音这个时候在忙吧?」
「织音?」
「对不起。」
「姐姐的le?」
「对不起。」
「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的!」
「均太想要我的le吗?」
「你愿意饶我一命吗?」
「不要。」
「那还是不要好了。」
老实说,他也不想要织音的le,一想起一整个早上都被讯息狂轰n炸……还是si了算了。
织香的眼里全是凶光,均太再次下跪磕头了:
「对不起,请您给我您的le,初绘织香小姐。」
就这样,均太拿到了织香的联络办法,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织香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均太怎样已经与她无关。
到头来,这家伙今天会过来,是为了要le?
「均太,就算你很想我,也不能把门当成我的分身啊。我们家的门呢?」
均太还没ga0清楚状况,又有新的状况了,翎奈没有看见织香似的,理所当然地踏了进来。
「谁会把门当成你的分身?我都恨不得你赶快搬回去,哪有可能想你,一想到昨晚的噩梦,就让我怀疑你到底是火星人还是破坏神。」
「我们家的门呢?」
「不知道!这个问题不要问我!一个问题美少nv就算了,现在又来第二个,我不想和你们玩了!」
jg神真的到极限了,均太已经不想思考了。
可是,尽管他不想思考,也不想玩了,却不等於其他人不想思考、不想玩了。
织香再次参战。
一转过身,织香与翎奈面对面,象徵着另一场赛局的展开。织香的眼里只有翎奈,而且那是充满杀气的眼神,要是今天没有解决翎奈,就不会回去。
也就是说,等会他家会发生一场凶杀案。
织香的行动力是有目共睹的,一听到均太得到了她姐姐的le,就急得跳脚,恨不得当场给均太好看,何况是现在这种状况,要是没有做点什麽,这个当红歌手不会住手的。
「等一下,初绘,有话好说,别冲动!」
先有反应的是翎奈,翎奈一听到这个名字,变得没办法坐视不管:
「你就是初绘织香同学?」
「你是?」
「我是均太的姐姐,持边翎奈。我家小老弟似乎给你添麻烦,不过我回来了,可以放心了。」
「最让人担心的明明是你,这个问题美少nv始祖!」
均太现在——正处於人生的巅峰。
应该是他们父亲给他的租屋,现在因为均太的交际手腕,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各se美nv包办,而被包覆其中的,正是均太。
如此繁华、盛宴一般的酒池r0u林现场,均太——笑不出来。
原因嘛……
在场全是问题美少nv。
这就是持边均太的人生。
只能与问题美少nv结缘的均太,没办法在满地都是问题美少nv的世界,爽快地抓起酒杯大笑几声。
哭都来不及了。
「均太。」
距离均太最近的织香,关心似的凑得更近了。
他们已经坐在双人沙发,织香却还想更进一步似的,均太很为难,从刚刚就一直用眼神向姐姐求救,姐姐连看都没看一眼,幸好房间才整理到一半,他知道要怎麽做了。
总之,还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吧。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他也没有明天了。
於是,均太找上了下一个救兵。
水野冬子。
织香才刚来没多久,翎奈就把冬子找来了。
然而,冬子似乎没有发现,从刚刚就一直在左顾右盼,坐立难安的样子可见一斑。
这种情况……要他怎麽说话?
均太没有办法,只能将目光移向问题美少nv三号……更正,是四号才对。
「学长,真名呢!真名在等你叫啊!」
一身活力的卢原真名,手里抱着画板,拚了命地举手,均太无法无视地将场子交给这个小他一岁的学妹:
「真名又有灵感了!原来学长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啊!」
「说得好像我一直住在垃圾场!这种地方是什麽意思?够了,你给我闭嘴!」
「学长不想看真名画的漫画吗?」
「真名,我记得你已经画好前两话了对吧?所以,接下来就是第三话,既然前两话都让我优先品尝了,第三话也要先让我看。」
这个看上去傻理傻气的可ai学妹,其实是征服整个ren漫画界的传奇英雄,从小就对画画很有兴趣,因为不久前遇到均太,而重新拾起当年的热情,他们现在说的,就是真名复出後的新连载。
「老弟,作为你的姐姐,又是老师的我,对於这种话题也只能j婆地cha上两句话了,se情书刊最好还是少看一点,看太多脑袋会变得不正常的。」
「和你b起来,我的脑袋还算正常,至少不会像你突然跑来和弟弟抢床睡啦。」
全天下最可悲的事情莫过於被脑袋不正常的人说脑袋不正常。
为什麽我会有你这种姐姐?血缘关系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可悲的东西吗?均太已经不想再去想这种根本无法改变的东西了,而且现在的状况b他想得更恶劣。
均太决定将司仪的角se交给在场最公正公平公开的那一位,也就是他未来的老婆——
「…………」
「云海学姐!快醒醒,别再睡了!你是这场会议的司仪,赶快醒醒!」
他们的学姐有反应了,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下均太,然後回到梦乡:
「我现在就只能靠你了,所以赶快醒醒!求求你了!」
这个学姐……ga0什麽?不只是真名,连这个学姐也是一如往常地正常发挥,任何地方都是她的床,眼睛一闭就能立即进入梦乡……这家伙来做什麽的?均太当然知道了,云海还有织香她们到底都是来做什麽的。
「够了,你们这些家伙都够了!现在是什麽情况!」
因为一直没有人可以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均太再也忍不住了,翻桌也不足以把他内心积累的压力都发泄出来:
「初绘是!真名是!其他人也是!姐,为什麽当初帮我完成王nv的考验的问题美少nv,全都来我们家了!」
这个世界不是世外桃源般的天堂世界,而是让人鬼哭神号的人间地狱,均太大力指着他的亲姐姐,因为翎奈的穿针引线,他们家现在已经变成问题美少nv的根据地。
「学弟,要是这是翎奈老师的主意,我们也不能说什麽了啊。」
「学姐……你终於醒了啊?所以你刚刚是因为放弃抵抗原地就睡,还是发挥本se,想睡就睡?」
「发挥本se,想睡就睡。」
「真亏我那麽相信你,把我的信任还来!」
先别管云海了,b起云海,现在更要紧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这段暧昧不明的对话,均太的身边烧起来了。
在他身边的,既是他的同班同学,更是一个人t火炉,一旦认真,就能达到五千度的高温,即使是不小心碰到都会融化。
如此恐怖的情况,均太顿时难以开口,到底是怎样?他刚刚到底做了什麽,才会惹毛织香,织香这个样子——果然是在生气。
「初绘……你怎麽了?为什麽今天老是在生气?」
均太很害怕,问起话来跌跌撞撞,深怕一个不小心,人头就会落地。
「均太……」
「……喔。」
「均太……」
「……喔?」
「均太……」
「你也说点什麽!你不就是想要说话吗!让你说啊!赶快说啊!一直叫别人的名字做什麽!」
「算了。」
织香走掉了,坐到了冬子的旁边,嘟着嘴,不满的样子很可ai,然而均太只有紧张。虽然他快被这些问题美少nvga0疯了,不过他更不喜欢这种紧张的氛围。
这是……在g嘛?
「老弟,我的房间整理好了没?」
正在把玩手机的翎奈,不负责任地把问题推过来。
「主谋小姐,你现在只有这句话要说吗?」
「果然还没好啊。看来今晚我们又要同床共枕了。」
「我已经准备去办丧事了,替这栋房子办丧事,原来巴尔g半岛在我们家,随时都会引发核爆。」
「老弟,原来你是军火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坐拥如此酒池r0u林。」
「我说的是你们,这些问题美少nv!而且,初绘她们是你带来的!你这家伙没事把大家都叫来g嘛!」
「我没说吗?」
翎奈震惊了一下……你这家伙有资格露出这种表情吗?
「没关系。」
「你在和我说话吗?」
「其实是因为这个。」
翎奈终於不再专注於手机的画面了,从口袋掏出了一叠招待券,似乎是哪里的旅游券。数量正好与现场人数一致。
「这是……什麽啊?」
「看也知道吧,这是温泉乡的招待券,两天一夜,一共六人份,不用抢,在场人人都有份。」
「慢走不送。」
均太一个转身,准备上楼。
「织香妹妹、真名妹妹。」
被叫到的两个人分别从左右窜出来,均太哪里也去不得了。现在的他不是持边均太,而是持边翎奈手上的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