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冬季,天女河河面结了冰。
风行妖兽不愿用自己的肉垫去踩冰,在河岸徘徊两下,趴了下来,死活不肯向前一步。
沈泽兰:“……”
沈泽兰揪住它圆圆的毛耳朵,道:“走。”
风行妖兽闭上眼睛装死,长长的尾巴也不摇晃了。
“送我到家,请你吃柿饼。”
风行妖兽抬起眼皮,犹豫几息,又闭上眼睛。
沈泽兰:“……”
我要告你,扣你口粮!
软硬不吃,没办法,沈泽兰拍它脑袋一下,下去了,“回去吧,笨蛋妖兽。”
风行妖兽翻身爬起,一甩尾,蹦蹦跳跳地回兽行了。
沈泽兰拿着最后一串糖葫芦,退回几步,蓄足力气,轻点地面,几个跃步,跃过了天女河。
冬季,几乎没人走这条路,且就算走这条路,河面结冰,自己也能过去。
所以,管渡船的老头,并没有待在此处,现下已回了自己家,窝在火炉旁抽旱烟,只那处草亭,悬着一盏灯,给可能走此路的人,照个明。
沈泽兰借着幽幽灯光,往家走。数月不走此路,居然有些陌生。
东吴镇是个小镇,除了小镇中心那块玩乐之地,其它地方,路上早早没了人。
两侧房屋都亮着灯,暖暖的灯光照来,叫他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了暖意。
踩过青石铺就的小道,沈泽兰终于回到了家。
府门上方,门楣悬着的沈府牌匾凝着浓重的寒意,有些清冷。
沈府不比从前,没了护府阵。
沈泽兰绕道围墙前,一个跃步,跳到墙上,翻进沈府。
他摸黑穿过庭院,来到正房,爹娘所住房间,来到窗前,趴在窗前往里看,一片漆黑,看不清。
他转身,站在房前,呼噜了一下衣服,正要敲门。
“大胆贼人!”
一柄明晃晃的剑落在他脖颈上,好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掷地有声,“谁给你的胆子撬门!今日便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沈泽兰:?
沈泽兰沉默了一会,转过头,道:“唐铖,是我,沈泽兰。”
“谁?你说你是谁?”
唐铖心下狠狠一跳,他拧起眉头,架在沈泽兰脖颈上的剑并未收回,念着术法,掐出一个火诀,借着火光去看人。
明亮的火光照亮这“撬门毛贼”。
对方有张出众的脸,墨描长眉之下,有一双灰蓝的眼眸。
那双眼眸倒映着跳跃的火光。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