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凉听着谢遇安的分析，一瞬间眼眸睁大，头脑刮起风暴般，思路逐渐清晰。
他想起他朝polo车靠近的时候，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当时的他没在意，现在想来，可能就是触发广告牌掉落的开关。
而那刘影开车跟过来，还在人流中铤而走险露出茉莉的脸，也并非鲁莽之举。
刘影就是为了引他去触发这个开关，从而达到不经意杀死他的目的。
一般人想通这点，可能会觉得不寒而栗，但周凉却是个另类。这一切像是打开了他新世界大门，让他脑子里迅速涌进了许多新的想法。
“然后会怎么样？”周凉有些急切催促起来。
“如果这是人为的，就可以制造出一场完美犯罪啊。你自己都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如果不是我之前看见你差点被那飞车党撞了，我多半也会觉得这是意外。”
接下来谢遇安给调查队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要他们调查polo车的车牌号，还说要带这根钢丝回去验一下指纹。
周凉瞅着他忙前忙后，突然在某个节点开口道：“谢警官，你不觉得如果是完美犯罪，那也未免太巧了吗？”
谢遇安刚跟队友交代完事情，听到周凉这样问，不解地看向他。
周凉垂下头，将所有情绪藏于心底，平静地分析起来：
“如果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那得多少巧合凑在一起，才能完成这场犯罪？万一有别人无意触碰了机关，让广告牌提前掉落怎么办？总之，刚刚得出的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谢遇安没料到这家伙会这样说，微微有些意外：“虽然你这样讲，可是广告牌被人动手脚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是这样没错，但多半是有人想要恶作剧吧，所以……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人在针对我。”
谢遇安听到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花了很大的功夫忍住火气，微微嗤笑一声：“你倒是挺会替罪犯开解啊，周凉。你好好想一想，我已经救了你两次，我可不想救你第三次。”
周凉被他的吼声震住，抬起眼睑，一双眼睛润着点湿气，微微颤动着，小心翼翼观察着他。
怎么看起来倒是他委屈了。谢遇安心中的纳闷又平添几分，他转了转眼睛，想到周凉这几天的古怪表现，又像是懂了般，开始自我脑补，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这，他轻咳几声，尽量放柔语气：“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限制？”
周凉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虽然一句话未说，但那眸子里却蓄着千言万语般。
看来多半让他猜着了，谢遇安脑子中浮现出诸多不好猜测，由衷焦急起来。
“你是不是遇到搞不定的麻烦了？是不是因为我是体制内的人所以不方便说？”他关切地扶住周凉的肩膀，对人小声强调。
周凉却收起那个欲言还休的目光，他轻轻掰开谢遇安搭在肩头的手，脸上仿佛套上了个冷冰冰的面具。
他微微弯下腰向谢遇安道谢，随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只留谢遇安一脸懵逼地瞅着他的背影，嘴里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