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怎么如此轻而易举便可以被激怒?梁继衷是,梁安成是,梁锐言也是。
梁安成怒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梁恪言语气坦然:“我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清楚的下场就是她被你爷爷赶出梁家!赶紧给我断掉!”
梁恪言摘下眼镜,轻度近视下,车窗外的景色略有点模糊。念头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他不准备提醒梁安成了,如果可以的话,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推他一把。
“爸,您何必用赶这个字。”
她才不是被赶出去的,她是自愿的。
前头,蓝底白字的指示牌很显眼。马上就到目的地了,他却突然升起一股紧张的情绪,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紧张与害怕裹挟过了。
“何况,您怎么知道我不能带她回去呢?”
没有等梁安成说话,他便挂断了电话。
落地机场才几个小时?他打了许多电话,也接了许多电话。每个人都来明里暗里地提醒他分手,可扪心自问,这些人里,哪个手中握的实权可抵他一分一厘。既然他拥有权利,凭什么还要听他们摆布。他们有什么资格让他听话?
梁恪言将手机丢落一旁的座位上,连同那些愤怒与不甘,一起埋入漆黑的世界里。
·
柳絮宁睡到早晨,起床量了一次体温,还处于发烧状态。屋漏偏逢连阴雨,发烧让生理期提前,量更是多得惊人,丝丝扣扣的疼痛从小腹一路向上,缠绕着她的思绪。
不过也好,不然到时结束了发烧的痛苦还要再经历一次生理期的疼痛。
吃过发烧药,她不敢再吃布洛芬,猛灌下两大杯热开水之后,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烧到理智不清的时候,她都要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梦里门铃好像响了许久许久,她拖着坠石压住的身子挣扎着爬起来。最近花了好多好多钱,她有点心疼,还不舍得装可视门铃。她趴在门板上想从猫眼处往外看,可惜眼睛实在无法聚焦。
算了,梦里被人害死就会醒的,随便吧。
她打开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心想,真是好运气,做的居然还是一个美梦。
他小心翼翼抱住她的时候,她觉得这颗冰冷的心也被他炙热的手抱在了怀里。
独自面对梁继衷的时候,她知道,眼泪不是能让他心软的工具,她只能冰冷又坚硬地昂扬着头颅,告诉所有人,她不在乎,她丝毫不在乎。
可她好在乎的。
本就酸涩的眼睛眨了眨,眼泪就失控地掉下,每哭出一声,喉咙就迸出干涩的疼痛。
她也紧紧回抱住他,真实的触感紧贴着她,她于是哭得更凶,声音却轻,像断断续续的絮语,梁恪言一句也没有听清,却不妨碍他那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亲着她的头发,眼睛,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
“好久不见,宝贝。”
残忍
很轻很淡, 让人欲罢不能的吻。
随之,是他落在耳边的声音,像密集的电流一波波地落下,从耳廓传至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指尖都发着麻。
柳絮宁迟缓地抬起头来, 梁恪言掐了下她的脸, 问她怎么这样看着他。
好熟悉的亲昵动作,柳絮宁想把手抽出来抹眼泪,刚动一下就被他牢牢箍住。
“抱着。”他的声音不大,有平常没有的温柔, 却意外地带着点强势。
眼泪糊得脸很湿,柳絮宁索性埋到他胸口,把泪水一股脑全擦到他的衣服布料上。这触感很真实,她终于笃定, 这不是梦。她等待着他的问题,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安静地抱着她。
柳絮宁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不过这问题问出来也是白问,她只把地址告诉了梁锐言。
“阿锐说的。”
“嗯。”
来的路上电话太多, 加上对她的担心,这些东西占据了他的情绪。此刻终于见到她了,混乱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只把新地址告诉了梁锐言,梁恪言想想是有点不爽。
他松开一只手关上门,两人站在玄关处, 他问柳絮宁要不要换鞋。
柳絮宁点完头想起家里没有男士拖鞋, 她又说不用了。
她是不是一点都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会有他的存在?
梁恪言没再多纠结这种问题,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热度似乎没退。
“饭吃了吗?”
“没有。”
“想吃吗?”
“不想。”
“那给你煮粥。”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见她瞪着自己,梁恪言就觉得好笑,她知不知道自疼训=裙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加号8148以6963己现在这副模样再凶神恶煞的表情透露出来的也只有狐假虎威的虚弱气势。